“出了院门口尽量低着头走,只要别让我爹爹瞧见,旁人应该难认出来。从西边的门出去,几个义兄在那里等着呢!”坐在床上的小姐姐为琼花蒙上面巾后,又拿起旁边的遮脸帷帽替她戴上。
琼花知道地府公务员考试是最严谨的,说是统一从宿主的14岁开始,就不可能会提前的。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bug,现在她也只能随机应变了。在院中做着针线活的侍女们远远地瞧见戴着帷帽的琼花,屈腿道了一声慢走,也就没再注意,继续聊天做活。
“搞什么嘛!什么时候恢复正常进度?”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朝着那女孩指明的方向往西走。快到她所说的西门的时候,被长长帷帽压住视线的琼花,不慎撞到前方不明物体,差点绊了一跤。
“许是上次出去玩被发现了,他们把门锁了,你钻狗洞出来吧!”头顶忽然传来声音,琼花半撩起帷帽,露出一只眼睛向上看了看,瞧见墙上钻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想了想大概知道是和她换衣服的小姑娘所说的义兄。不过她现在更好奇的是刚刚撞到的那个不明物,哦,不明少年。于是指着地上跪着不动的“柱子”问墙上孩子,“他怎么了?”
“管他干什么?”墙上小孩倒也没察觉到女孩声音与往日不同,咋咋呼呼说:“跟着家里人来拜会义父,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不小心打碎驿馆的花瓶,被他爹罚跪呢!”
“明明是你打碎的。”墙外还有其他孩子在和骑在墙头的男孩说话呛着声。
有些家长的脑回路,不管是谁错,反正就是你错,更何况还是和上司的孩子一起玩。琼花颇为同情地望了眼那个少年,见他全程木然,仿佛与外界全然无干,紧握着的拳上粘着瓷器碎片,一滴滴血从指缝中流了下来,应该是收拾碎片时候划伤的。啧,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捻手拨走几乎嵌在少年手上的碎片,随手扔向一旁的草丛中,拿出小手帕在他手上绑了个蝴蝶结。
少年瞄了眼自己手上包扎着伤口的手帕,随即盯着琼花的衣服帷帽瞧了一会儿,依旧没有说话。
“玉儿,你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走了!”趴在墙头的男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琼花没理墙上,悄悄和那跪着的少年说话,“墙上的那小子陷害你摔了东西,确定不去揍他?”
她这七,八岁女孩的身体,说话还带着些奶音。根本就没什么威信度。见那少年不说话,撺掇男孩子打架的计划落空,琼花觉得无趣,看着那地上的狗洞,伸手压了压帷帽,俯身想要钻过去。
“不要过去。”
在听见身后声音的那一刻,半个头已经伸出了狗洞。透过白色帷帽,隐约地看见了墙外几个调皮男孩,拿着麻袋在狗洞外虎视眈眈。她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惊恐感扑面而来,只能在麻袋中不住挣扎,“你们干什么?放我出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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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花迷糊之中觉得鼻头发痒,一个喷嚏让她恍然惊醒,一眼望见的是四周金碧辉煌的闺房陈设和一个前发齐眉,明眸皓齿的貌美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