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过是来此地的游人。为何不让出去?”聚集在城门外空地上的老老少少, 嚷嚷着想要出城,南阳城的守将允许百姓自由出城逃命,朝廷的人却不让,在城门外的空地上放置栅栏拦着,士兵们提着长矛赶人进去, 一个兵凶神恶煞般地看着众人,“伍云召忤逆犯上, 事情未明之前任何人不得外出。”
“别说侯爷廉洁奉公,为人宽厚,就算真的犯了事,与我们百姓有什么相干, 不让人出去是个什么道理?”一个穿着褐色长衫, 背着一捆柴的青年人说着话就要带着旁边怀抱孩子的妇人往外挤。
“不要命了不成?”士兵拿着长矛就往那青年臂膀上戳,虚晃一下便把人吓回了栅栏之内,“谁知道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逆贼家人假扮,都给我老实点!”
“这位大哥, 可还放人进去?”
那士兵攥着手中的银子上下打量着面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自言自语道:“这倒奇了,谁知道朝廷会不会屠城, 大家都想着往外跑,怎么还有赶着送死的?”
“姑娘,世道太乱。你再有要紧的事也别进这南阳城啊!”那褐衣青年旁边,怀抱孩子的妇人好心劝解。
“快走,快走!”那咬了咬银子,确定为真钱的士兵才不管这想送死的人为什么送死,不耐烦地打开了栅栏,一面让人拦着里面的百姓不让出来,一面放了琼花进城。
“夫人,我原还以为很简单就能出去呢。让你带着小公子白走一趟。”见出去无望,褐衣青年懊恼回到一旁无人处的马车跟前,掀开车帘,请那妇人进去。
“早便料到会是如此了,不过是不死心罢了。”那妇人倒并不太在意,对青年感激般笑笑,却并不上车,反倒叫住琼花道,“姑娘,你看着面善,可否去过登州城?”
“啊?”琼花也认出了那妇人便是之前在登州城外被女匪劫持的那个李氏,只是产后瘦了些。
“果然是你!”那妇人大喜,掂着手中的婴儿,给琼花看,“这孩子多亏了姑娘,才有这生下来的机会。”
“真可爱。”琼花看着这睡觉还留着口水的白胖婴儿十分好看,想要伸手去摸,又怕这现代人的作风戳到那小嫩脸,只得作罢,“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小子。”李氏笑笑,又实在好奇,“姑娘为何非要进这南阳城?”
“原是要去别处,走岔了路,须得借道这里。不犯法,也不惹事的,既进得来,总不至于出不去?”琼花胡乱瞎扯。
“恐怕须得等这件大事过了才行。”那妇人摇头道,“北平王素来仁义,自不会跟百姓过不去,只怕那麻叔谋诡计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