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温暖的很,药不然要了个包厢,又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老板上菜很快,还给他们多拿了一盘花生米。药不然给许愿倒了一杯啤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来示意许愿来碰杯。
许愿刚才死活睡不着,现在被店内的暖气包围着,倒是来了睡意,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
药不然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许愿说好,突然他话头一转,笑嘻嘻地问道:“大许,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赖你家住挺烦的?”
许愿愣了一下,不知道药不然怎么突然提起这事。看着药不然玩笑一样的语气,许愿也半开玩笑地回答道:“可不是,生活费多了一倍,床都小了一半,你打算怎么赔我?”
药不然哈哈笑了两声,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我也觉得吧,你伤都好了,好像一直打扰你的确是不太好。这样吧,我过两天就搬回去。”
许愿愣住了。他刚才不过是玩笑话,药不然不可能听不出来。怎么毫无征兆的,就说要搬出去?不过,既然药不然都自己提了出来,他不可能反对吧。许愿有些无奈:“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家了?”
“我总不能一辈子赖你那里吧。”
许愿竟一时无语。
药不然又干了一杯酒,嬉皮笑脸地凑近许愿:“哟哟哟,许愿同志好像有些舍不得哥们儿啊。不过也是,哥们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就算是站那不动,也是这社会主义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啊。”
果然是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许愿正了脸色,拍了药不然一下:“美得你,要搬快搬。”
药不然吐了吐舌头,嚷嚷着许愿无情无义,非要他请今晚这顿夜宵。许愿没办法,只能点头,药不然一听,立刻又让老板拿了一扎酒过来,说:“咱们今晚就不睡了,不醉不归!”
许愿的酒量不算好,基本上就是三瓶左右。药不然嘴上厉害,看起来也和他差不多,喝到第四瓶的时候就开始唱歌说起胡话来。许愿本来想保持着清醒,省得等会儿两个人都不省人事就糟糕了,但是药不然这个醉鬼不但酒量不好,酒品还差,非逼着他划拳喝酒,一来二回,许愿也有些醉得撑不住了,赶紧结了账,扶着药不然回家。
许愿迷迷糊糊地想着,要是这会儿有个流氓强盗过来,他们俩全都玩完。幸好一路上都没遇上什么人,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回四悔斋。药不然一路都在说着胡话,许愿听不清也懒得听他在说什么,一到家,许愿就眼前一黑,和药不然一起跌倒滚在了地板上。
“哎哟谁他妈打老子。”药不然捂着被撞疼的脑袋坐起来,看了看熟悉的四悔斋,“怎么回来了?还没喝够呢。”
许愿头晕得很,再加上一路上拖着药不然累得要命,躺在地上动都不想动。地上的寒气渗透上来冻的许愿一哆嗦,但他就是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听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