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难扣吗?」
男中音刚落下体温就附了上来,紧紧地贴在他的背后。那双大手穿过他为了扣钮扣而抬起的腋下,抓住他的手将它们一颗一颗的扣上。稍微低头便能看见从衣领的缝隙透出来的乳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挺立,在温热的空气中微微发颤。因垂首而裸露的白皙后颈,被流通的血液染成漂亮的粉红色。
白泽难以启齿询问对方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扣的这件事情,只是干尬地用干涩的嗓音回了句中文的谢谢后就看见鬼灯退得远远的,仿佛刚刚靠在他耳边喷洒在耳尖及后颈的濡湿吐息只是错觉。他继续倚靠在身后的墙上吞云吐雾,目光也不再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白泽将长裤套上后,匆匆地打开门率先踏出这让他莫名窒息的空间。唐瓜跟茄子看见他后很热情的打了招呼,他强迫自己将刚刚的事情抛诸脑后,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与两个可爱的狱卒攀谈起来。
过了几分钟后,门再度打开。踏出门的是一个穿西装、提着手提包,但头上没有角的男人。眼神比起鬼灯更加凶恶,感觉像是现世中负责讨债的黑社会人士。
「走吧。」
抓紧白泽的手腕就往前走,边示意唐瓜跟茄子跟上。
「欸?」白泽被拉着走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说:「恶鬼?」
「是的,我是恶鬼。」转过头去,面色不善地望着那只后知后觉得猪,给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答案:「从现在开始不能离开我超过半步的距离,知道了吗?」
像是交待孩子在拥挤处不能乱跑一样的态度让白泽有些不满,虽然这家伙年纪似乎比他大没错,但他们的长相看起来几乎是差不多年轻。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家伙用像教训孩子一样的语气说话让他特别不爽。
手腕被握得很紧,紧到几乎会产生勒痕的地步。从对方掌心渡过来的热度让他想起另一件让他莫名在意的事。
总觉得从刚刚开始鬼灯就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他观察过这个男人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除非像是碰到阎魔大王想偷懒之类的情况他才会比较凶恶,不然都是一副稳重可靠的样子,甚至会接纳其他人的良好建议。
可是面对他的时候除了各种凶恶以外,还十分强硬。就像这件事情,明明让他当诱饵是最明智的选择,自己也说愿意帮忙了,但他却迟迟不肯答应,最后还是阿香出言相劝他才勉强同意。
唔,说到这个,阿香跟这只恶鬼感觉很亲密呢。她好像很了解鬼灯的样子,那个家伙沉睡的那几天也受了阿香不少照顾,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望鬼灯。那么好的女人配上这只恶鬼真是太浪费了。这么想着的白泽觉得内心有种怪异的闷塞感,不是很愉悦。
就在他忙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一阵大力的推挤让两个人之间的连结断开,手腕上骤然失去紧握只存体温还残留着。四周太嘈杂,以至于他听不见男人着急呼唤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