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鬼变本加厉地把自己的下体塞进那双修长的腿间,开始用力摩蹭起来,猥亵的声音贴在白泽的耳边刻意大声地呻吟着。

白泽忍住想殴打他的欲望,抬起手来消极地遮住耳朵希望能阻绝那个折磨他的淫猥声音,效果却十分有限。可悲的是他发现在最无助的时候,几乎本能在内心里反覆默默祈求的居然是鬼灯的名字,也多少可以了解为什么那只恶鬼会坚决反对他当诱饵的这件事。

这是一件让人身心都不愉快的差事,他现在就像在生物实验里被钉在板子上的青蛙一样,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

周遭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拥挤了。头顶上的广播似乎是在说什么,只听见几个零碎的单词,似乎是车厢、推挤之类的话音,其他都传不进用力地压紧自己的手遮住双耳的白泽耳里。

这样其实与鸵鸟把头塞进土里的行为并无二致,但在不想伤害不相干的人却又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尽己所能地挣扎逃避那冰冷的触摸而已。

嘈杂声逐渐接近,他突然被一阵猛力拉入温热的怀抱里,耳边传来骨头碎裂及惨叫的声音,但车厢里除了他跟那个轻松折断他人手骨的男人外,没人能听见那刚刚还在嚣张的灵魂的凄厉惨叫。

白泽把脸埋进那个温暖的胸膛,趁机偷偷擦掉刚刚自己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泪水,怎么样都不想被这个人嘲笑。而这也是他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人仅仅只是站在身边就让人如此安心。

或许这正是整个日本地狱从上到下无一不信任他的原因,无论他看起来是多么的凶恶,但都以自己的方式可靠的在保护所珍视的一切。车厢是那么的拥挤,看见那只鬼被挤到有些皱褶的衬衫及西装外套,他不敢问鬼灯到底找了自己多久,但从他滑落额际的汗水可以得知从两人分离的那刻起他有多么心焦。

找到白泽的那瞬间,一直很紧绷的脸色明显放松下来,但立刻又结如冰霜。因为那只该死的色鬼正伸出舌头舔舐那人白皙的脖颈,还从喉咙里兴奋得发出诡异的呻吟,而那个平常总与他争锋相对的人却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这让人,非常的不愉快。

搞什么鬼?这家伙连个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吗?为什么不反抗?这些疑问在脑海里不停碰撞,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懊悔与自责,应该坚持不让那只白猪跟来的。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那个人,结果还是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那个笨蛋转世之后的衰运缠身了,居然连已经不是人类了还有办法倒楣成这样。

盛怒之下出手也没了节制,直接将白泽拉到怀里后,顺手折断那个正骚扰白泽骚扰得十分忘我的色鬼手骨,尽管听见对方如杀猪般惨嚎的叫声仍无法减低半分他内心的怨愤。如果不是喝了拟态药太困了力量不如在地狱时那般可怖,刚刚那一下应该够把那个浑蛋整只手卸下来。

因为看不见那只惨嚎的鬼,于是在外人看来白泽是自愿扑进鬼灯的怀里,而鬼灯则是温柔的拉住白泽的手让他们得以靠得更紧密。如果忽略鬼灯杀气腾腾的模样他们像极了一对走失的情侣欢喜重逢,还有女孩子小声的尖叫着拿出手机来拍照,脑中已经开始描绘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