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的服饰亦是丁从没看过也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华美,和周遭粗布衣裹身的居民们大相径庭。
丁只是远远的远远的看着,就像一直以来总是伫立在一旁凝视着他人享受『理所当然』的亲情及友情般,静静的伫立在一旁看村民们用谄媚的表情夸赞那个人医术高明。
啊,笑了。
不对,正确来说,那个人脸上原先就挂着笑容。只是绽开的弧度不同而已,就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受。那个人的体内蕴藏着独特气质,能改变周遭的气氛,带来一种温和静谧的氛围。
丁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但如果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所谓的幸福的话,或许单单只是这个人凝视着自己绽放笑容,就会产生的一种感觉吧。
等等。
丁突然发现一个盲点,对,那个人为什么看向自己呢?明明就站在这么远的地方,还躲藏在阴暗处。不对,或许他不是看着自己,只是单单看向自己的方向而已。
想到可能被那个人看见,丁突然有些慌乱。总觉得被这样漂亮的人看着,外表如此肮脏的自己便会暴露在烈阳下无所遁形。可是又不想就这么离开,想再多看他几眼。
这个村子因为四面环山的关系和其他村落的往来并不频繁,可以说十分闭锁。像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特地来到这里呢?丁将自己缩进一旁倾颓的土堆旁,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脸露在外头继续偷看那个人。
可惜他没能继续看下去,就在他缩进土堆旁的时候,村民们顺着那个人的视线看过去,正巧看见丁探出头来望向他们。
气氛一瞬间改变了,那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方才还称得上融洽的氛围,因为那个孩子而产生剧烈的变化。不知道是谁开始扔石子过去,接着越来越多石头像雨点般飞到土堆那里。
他手上仍掐着一个发高烧的孩子脉勃,要阻止他们已是来不及。他着急的将躺在他腿上的孩子放到他母亲手上,准备要出声阻止,却被一个阻力按住肩膀,转过头去一看,竟是方才领他入村的村长。
被白色眉毛覆盖住眼睛的村长拄着拐杖,捻着白花花的胡须说道:「那是我们村落的事情,跟您无关。建议就这样看着比较好以免犯众怒,反正是个外来者还是个没人管的孤儿,您就别多管闲事惹得一身腥了。」
这在闭锁的部落里头并非罕见,他也并非第一次亲眼看见这样的事。只是这样血淋淋的在面前上演,无论看几次果然还是无法习惯。
那个孩子似乎很习惯遭到这样的对待,在第一颗石子朝他扔过去时,他就犹如狡兔般脱走。真是个机灵的孩子,不过脚步似乎有些颠簸而且身材瘦弱,以这个村子的状况来看,怕是很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