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有据,让李必无法反驳。
“待会儿进去,不能无礼。”李必一边走,一边回头朝身后的张小敬低声交代。
张小敬这个人,向来不守规矩的,连在圣人面前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是真与太子吵起来,李必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张小敬闻言撇撇嘴,不搭话。
李必又补充了一句:“别让我为难。”
张小敬这才万分不情愿地答道:“知道了。”
两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才看见正在亭子下面饮茶的太子。
太子还是穿着那身大红色的官袍,想是刚从宫里出来。
他抬头看见李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刚要开口唤他,便看见李必身后跟着的张小敬。
两人站到太子面前,李必弯下腰去,行了个礼。
张小敬直挺挺地站在一旁,用着惯常的不屑的眼神直视着面前的太子。李必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张小敬这才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行了个交手礼。
“不必多礼”太子把这些动作看在眼里,也不恼怒,抬手虚扶了李必一把:“手怎么这么凉,可是觉得冷?这刚出了深冬,天气还没有回暖,长源还是应该多穿些,别受了寒。”
“长源知道了,劳太子挂心。”
张小敬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坐吧。”太子抬手示意了一下,话却只对着李必一个人说。
李必闻言便在太子的对面坐下了,又抬头看了看还杵在自己身边的张小敬,有些为难。太子没让坐,他也不能让张小敬坐。
张小敬像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主动地开口:“你先谈着,我去四处转转,完事了便唤我一声。”
李必松了口气,朝他笑笑:“好。”
张小敬转身便走了,太子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他很听你的。”
李必愣了愣,回答:“他是长源的下属。”
“也是你的夫君。”
李必沉默了。
太子一直对自己和张小敬这桩婚事心有芥蒂。当日圣人令徐宾用大案牍术为自己挑选乾元时,太子便把徐宾诏去深谈过几次。
李必知道太子想要把自己拴在身边,为他做事,所以也没有阻止过,但不知为何,徐宾一直未曾松口,只坚持说相信大案牍术给出的结果。
结果就是张小敬。
张小敬的名字被呈给圣人时,太子还一度想去向圣人求情,被李必拦下了。
上元节一案,好不容易让圣人对太子的态度有所回暖,若再因为这件事被扣上个结党弄权的帽子,得不偿失。
两人均沉默了一会儿,李必才开口。
“无论长源身处何处,都将尽心为太子效力,请太子放心。”
太子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