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母亲却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我哪里是问你这个了。我看那张小敬人虽体贴,但终归是一介武夫,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平日里莫不会欺负你吧?”

李必还是没听懂,只是疑惑地说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断不会打骂我的。”

李夫人听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哎呀,阿娘说的是房事!”

“房事”两个字如同一道响雷在李必耳边炸开,惊得他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阿娘,您……”

李夫人却笑吟吟的,拉着他的手:“都是成了家的人,怎地还如此害羞,你跟阿娘说说,他可有欺负你。”

李必臊得不行,脸上红得滴血,却又有口难言,只得低低地应道:“没……没有……,他……很好……”

李夫人这才放下心来,拉着李必开始聊其他事情。

这话可万万不能让张小敬知晓。

那登徒子要是知道了,必定又会得意洋洋,拿这事儿调笑自己许久。

李必心里这样想着,也不去理张小敬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发问,正准备阖上眼小憩一会儿,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李必睁开眼,问道:“何事?”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有人拦车,说是找张都尉的。”

张小敬听是找自己的,便拉开了帘子,伸出头去看:“谁找我。”

是一个龟奴打扮的男子,站在马车旁朝张小敬行礼:“张都尉,香香姑娘请张都尉到平康坊一叙。”

听到“香香”两个字,张小敬心里就觉得要遭,果然转过头去看李必,李必已经变了脸色,脸上恢复了一贯冷冰冰的神色,挑眉看着他。

“我……”

话还没出口,便被李必打断了:“去吧,莫让人久等。”

9、

李必最后还是一个人回的府。

张小敬本来推了那人不想去,但最终被李必撵下了车,无奈只得跟着人走了。

李必一回府,便进了书房,吩咐任何人不准来打扰。

他心里有些烦乱,却又理不清头绪,只觉胸口莫名其妙有股闷气,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以往他心绪不定时,便会读经书,清心静气。但今日经书拿在手上,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李必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望着面前的烛火发起了呆。

张小敬回来时,李必还在书房里。他在卧房没找到人,便一路找来了书房,没料到门口守着一个檀棋。

檀棋双臂抱在胸前,冷冰冰地看着他:“公子说了,今日有公事要处理,不便让人打扰,张都尉回来就早些去歇息吧。”

张小敬知道这丫头是得了李必的命令专程在这堵自己的,放软了态度:“我就跟他说两句话。”

“张都尉还是请回吧。”

“我就说两……”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