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敬搂着怀里的人,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

李必被这样亲密地抱着,有些羞赧,却也没有挣扎推开他。

“未曾。你怎么来了?”

“不想我没关系,我想你就行。”

横竖他是个脸皮厚的,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李必不想理他,换了个话题:“太子让我在这里自省。”

“省什么?”

“不知。”

李必苦笑了一下,粗着嗓子模仿起太子来:“我看长源是被迷了心窍,才失了分寸,看不清利弊,既如此,便在我府上自省吧。”

说完便望向张小敬,发现张小敬正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一时间局促起来。他从小便接受严格的礼仪训练,从七岁起便已经开始规范自己的一言一行,刚才的举动对他来说已经是逾矩了。

“为何如此看着我?”

“好看”张小敬说着,把人又搂紧了几分:“终于有了点儿烟火气,好看。”

15、

“所以说,你不仅去了太子府上,还在那睡了一夜。”

檀棋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土匪。

“放心吧,我的暗桩看顾着呢,出不了大事。”

“登徒子。”檀棋站起来转身出了门,不愿再跟他多说什么。

日子又过去了两天,李必还是没有回来。张小敬照例夜探太子府,天蒙蒙亮又溜回李府。

就在檀棋以为还要继续等下去的时候,张小敬却换了身衣服,骑着马出门了,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李府的仆役。

张小敬一路晃晃悠悠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逛,逢见熟人便要聊上两句,别人问他去哪儿,他便扯着大嗓门回答去太子府上接媳妇儿,生怕别人不知道。

结果平时一刻钟便走完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半个时辰。

到了太子府门外,张小敬差仆役前去敲门,自个儿又扯着那大嗓门说道:“在下张小敬求见太子殿下,三日前,太子命我家长源前来商议要事,如今三日都已过去,不知我家长源什么时候能够回府?”

张小敬在长安城本也算个风云人物,一席话毕,周围已经聚集了一些看客。

太子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以为像是管事的人出来,作了个揖,道:“张都尉,太子与李司丞商议的是政事,事关我大唐,望张都尉体谅。”

张小敬还是笑:“体谅体谅,当然体谅,只是我家长源毕竟是坤泽,长期别居他府,怕影响了太子的清誉。”

眼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管事左右望了望,又进去回话了。

半晌,门再次打开。

一身青衣的人便被恭敬地送了出来,他望着张小敬,面上虽不显,眼里却是盈盈的笑意。

“怎地越发没脸没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