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讨厌你,不然我不会给你唯一一颗巧克力。”萨沙隔着门,自己都不知道脸上已经是苦涩的笑容。“只是我们对生命,对理想,对自我的理解差别太大了,所以我们分开了。”
“我不知道……萨沙……我不知道该怎么样。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别和我分开!”
这话像一针毒剂,无力感笼罩了浮士德。他感觉很累,像是气球被扎破了,但他不会因为这个放弃。他摸着门,手掌搭在梅菲斯特眼前,好像这样就能触碰到他一样,哪怕门里往外看是一片漆黑。他尽量温柔地讲:“你还是不去思考……我差点死掉也不能给你足够的启发。一定要我彻底离开,你才能自己做决定吗?”
一门之隔,一层玻璃之隔,他看到伊诺跪在门前抓着门板,决堤的眼泪爬满脸颊,指甲划着那扇门,额头抵在上面绝望地掉眼泪。我又说错话了。萨沙想听什么,快想啊,快啊!再说不对的话他又会离开我,死都不要。“对不起,对不起……”呜咽挤出无能为力的求饶话语。
梅菲斯特捂着嘴哭,他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让他知道,自己没能再一次挽留浮士德。绝望的表情让门外的人心如刀割。手指抬起想帮他拭去泪水,却撞上冰冷的门板。他听见伊诺说,别走萨沙,别走。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伊诺还是没法独自存活/萨沙不要我了
想见他。/想见他。
恰好到了时间,单向玻璃关闭,浮士德再也看不见房间里的样子。这让他没来由的紧张。广播里传来安保部的质疑,希望两名战俘保持距离。长时间的战俘会面客观来说很危险。
走廊末传来脚步声,缓缓走来的赫拉格看浮士德坐在地上,把小男孩拉了起来,掌心里又放了一颗糖,对着麦克风说,是我,合约入驻干员赫拉格,现在两名战俘在我监视下,可以延长会面时间。
浮士德把巧克力丢了进去。
没多久梅菲斯特又把巧克力扔了出来。“我不想被催吐了。”他好像有点委屈,刚才珍贵的巧克力就那么没了。
“那我们一人一半,我吃一口证明没毒,护士姐姐你看,我吃了
我吃了。”他对着摄像头咬下去小小一口,甜蜜的味道让他幸福得皱紧眉头,匆忙咽下去后裹上糖纸再给伊诺丢进去。
萨沙听着屋里展开糖纸的声音,满足地笑了。
头顶被赫拉格揉了揉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刷地脸红了,尾巴绕着脚踝打了个圈。“没事没事,小孩子干什么都可以,但以后不要分东西吃,注意卫生呀。”浮士德手团在背后点点头。
“还会给你糖的,明天来找我要。”
“嗯……谢谢赫拉格…爷爷。”浮士德试探地叫。
“对的,叫赫拉格爷爷。你和里面的小朋友明天都有糖吃。”
“他叫伊诺,我叫萨沙。”
十七、干员
原本派去龙门助战的只有本舰精英干员和部分战地物流人员,正如博士所说,给多少钱办多少事。
所以当那张增派干员合同抵达龙门近卫局的时候,龙争虎斗鬼见愁三人皆是跌破眼镜。诗怀雅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脸蛋红扑扑地支支吾吾,被陈仗着身高优势夺走手机。
“你电脑被黑了吗?怎么现在愿意松口了?”
陈仔细阅读着这张新的合同,龙门和整合、还有背后的乌萨斯,这样的混战,为了避免政治动荡加剧,罗德岛的选择倾向于只有经济利益交换的协助干员,因此参战的除了罗德岛本舰精英,还增加了企鹅物流、使徒、黑钢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