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没回就证明没醒,还想睡,或者要哄梅菲斯特。没辙,六星的一对奶狙,艺高人胆大你有什么办法。

浮士德的手表滴滴了两分钟之后终于起码吵醒了梅菲斯特——然后他把联络终端开了飞行模式。哼了一声给怀里的浮士德顺顺毛。这只粘人的黑曼巴枕着自己的胳膊不说,脸还埋着脖子,恨不得变回蛇的本体一寸不落缠在梅菲斯特身上。

电暖炉加热器什么的,还说是比不过人形的梅菲斯特。

在矿石病已经能够治愈的今天,这种让人变强了也变秃了的病就像辐射或粉尘一样,成为某种高危职业的一部分。仍然有少数人保留着血液里最低限度的矿石,他们的职业叫“感染者”,任期三至五年不等,作为政府的特殊佣兵执行高难任务,拿高额薪水直到任期满,喝下特效药回归常人。

浮士德和梅菲斯特是少有的干满五年又申请两年的。据梅菲斯特本人的意思,是他对感染者的身份还有点挂念,毕竟这纪念了泰拉世界一段疯狂的往事。脑子里带刺的癫狂也因为治疗和高等教育平息了很多,只在国际象棋和moba游戏里展露他的狂躁。

浮士德好像快醒了,梅菲斯特把他抱紧了缓慢轻抚后背,渴望温暖和赖床的大蛇尾巴缠上梅菲斯特脚背,低声呜噜呜噜,尾巴尖颤颤。

梅菲斯特忍着终端一直震,实在受不了了才点开,回到:“浮士德还没睡够。昨天你们灌太多酒了!”昨夜那个香槟塔是在月见夜的远程指导下完成的,毕竟浮梅二人的卸任宣告了世界大战最后两位风云人物也退出历史舞台,喀兰贸易发了电报以表问候,企鹅物流派了空和可颂来捧场,但更多的“老干员”,已经在自己繁忙温馨的小日子里脱不开身,只能在line群里观看直播回味那段血和泪混淆的恍如隔世。

可能是药的副作用吧,浮士德才这么嗜睡。梅菲斯特昨晚被水煮鱼辣出了溃疡,他咂咂嘴识图吹气发动源石技艺治好,但已经用不了了。

白皙的手掌插进黑色的鸡窝卷毛,轻轻揉着,喊他,浮士德起床啦。

黑曼巴打个哈切,低头钻进被子里。

浮士德和梅菲斯特的离职礼物,是龙舌兰州的一家甜品店,一栋带花园的房子。

他们在一路上都戴着口罩,毕竟人心难测,不知道会不会有整合运动的遗留仇家或是极端的感染者仇视组织,再或者,毕竟两人以前手下各有数不清人命债,七年服役只能免去他们上军事法庭,但洗不干净血淋淋的双手。

但无论如何,现在梅菲斯特和浮士德自由了。被问及新身份想要的名字,两人不约而同表示这样就好,与彼此成对的姓名再完美不过,这话酸得后勤部唏嘘一片。

拎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浮士德收下博士给的围巾,梅菲斯特换了双合适长途赶路的切尔西靴,大男孩们上路了。

中转站是切尔诺伯格,那是他们和罗德岛结上孽缘的地方。四通八达的高架桥下,立体分布着泰拉第二大的火车站、飞机场。灾后重建比想象的顺利,两人嚼着三明治心照不宣地没提起十年前是怎么把这儿砸的稀巴烂的。梅菲斯特有点跑神,被浮士德直接把吸管戳进嘴里,随着蛇男孩使坏地一挤饮料盒,特浓牛奶灌了梅菲斯特满嘴,糟糕的液体从嘴角淤出,两个人打闹着直到其他路人不满地咳嗽,但他们俩买了这份三明治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坐在这儿等两小时后的火车。

梅菲斯特擦着被牛奶弄脏的手表,突然脸色青紫:“切尔诺伯格和龙门……是不是有时差?!”

俩人塞满嘴干燥的三明治咽不下去,匆匆灌口牛奶爬起来就跑,在安检口看到令人绝望的混乱长队时浮士德诡异的拉着他跑向男厕所,“梅,上墙。”“你搞什么?”“我们不安检了。”

两个坏孩子会心一笑,在保安的怒吼和警报轰鸣里翻越围墙飞速穿过人流,“停下!抓住他们!”“抱歉——我们来不及了!”梅菲斯特无奈地回头喊,开路的浮士德高速重复对不起借过让路,拉着他的小男友跌跌撞撞在列车启动前一秒把梅菲斯特甩进车门车厢,箱子扔上去,自己一个加速冲刺扒着窗框上车顶,打开天窗进去,俩人上气不接下气爬进自己的位置,喘得让人以为是逃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