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神色微凝,须臾,低头道:“本宫自然是好的。”声若浮烟。
春婵与她相伴多载,知她家中情况,劝道:“主儿何必多想,主儿在宫中过得好了,府中自然也好。”
魏嬿婉目光微飘,“说的是……”
王蟾见她有些出神,出声提醒:“主儿,奴才还有几句话要说。”
“何事?”魏嬿婉见他似有隐秘,示意春婵出去守着门。
待春婵出去,王蟾方道:“主儿,奴才打听到,延禧宫中搜出了几卷《地藏经》,是皇后的笔迹,奴才想着这消息对主儿或许有用,便急急赶回来了。”
魏嬿婉蹙眉不语,澜翠道:“这可奇了,《地藏经》是超度亡魂的,又不是祈福的,皇后抄这么些送与那位做什么?”
“呵,超度亡魂?”魏嬿婉忽然冷笑,“是了,是她自个心里不安,抄这些东西粉饰粉饰太平呢。”
澜翠似有几分明白,问道:“主儿说的可是……”
魏嬿婉截住她:“是或不是,咱们皆可一用。”手中把玩一副檀木手串半晌,又道:“此事与那桩旧事关联与否,都不重要,咱们将此事原原本本地撂出来便是,管他其中关联。”
当下便命人备了暖轿往养心殿去,说要为父亲加封谢恩。
春婵奇道:“今儿腊八,按例要封赏各处,皇上必是庶务忙碌,主儿去了只怕也见不着啊。”
澜翠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果然,魏嬿婉才问了句“皇上可在”,李玉便道:“皇上正忙着,炩主儿还是请回吧。”
魏嬿婉似有不甘:“本宫一片真心,还请公公通传。”
李玉正想着如何打发,有人近前道:“炩主儿来得不巧,皇上正在里头见外臣呢,恐怕一时半会不得空,这大冷的天儿,还是奴才送您回去吧。”
魏嬿婉一见来人,方松了口:“也罢,毕竟不好冲撞了外臣,本宫改日再来。”说完转身便走,那人跟着送了一段,离了养心殿,远远地落了一众宫人,魏嬿婉方道:“我听闻,延禧宫抄出些东西?”
进忠贴近了,轻笑道:“几日忙碌不得相见,炩主儿倒是一点也不记挂奴才。”说着将手伸进她的袖里去,在佳人柔嫩的掌心中勾了勾。
魏嬿婉轻轻抽手,故作不悦:“好好说话便罢。”
进忠知她怕被人瞧了去,低笑一声,指尖又画了一个圈,这才放开了她,“延禧宫中搜出的东西不少,炩主儿说的是哪一件?”
魏嬿婉瞧着那双狐狸般的眸子,语似寒冰:“《地藏经》。”
进忠垂眸,将指尖放在鼻下嗅了嗅,“有的。”
“可是皇后笔迹?”魏嬿婉有几分紧张。
进忠点头,似已料到几分,敛了神色:“你要拿来做文章?”
魏嬿婉轻轻咬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