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云修摇了摇扇子,做了个停的手势,“言尽于此,人生之路本就是每个人自己的抉择,太子的路在下插不上手,全凭殿下自己铺就”
殷行一似懂非懂,同样似懂非懂的,还有站在一旁的朗玥。此时此刻,她一直不愿直视殷行一的双眸意外的往殷行一脸上撇了撇。仔细看看,殷行一确实也是少年英才,若不是遇到苏文泽在先,朗玥思咄着,或许她就嫁了,难怪半月老道,此乃孽缘。
殷行一与朗玥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柴云修,可柴云修的回答始终围绕着他那一句中心主题,牢记本心,切忌狼狈为奸,其余什么都未透露。半晌下来,柴云修略感疲累,开始下逐客令。
他放下手中的折扇,双手互握,抱于胸前,期待地搓搓手道,“在下虽奉皇后之命,将两位命格往好了说,却实在不忍隐瞒真相,若是皇后问起,还请两位替我隐瞒”
柴云修举起双手向两位拜了拜,双手握拳,颠了颠。
朗玥和殷行一想要对视,他们谁也没有得到柴云修准确的答案,同样不愿就此结束。然而谁也不能忘却先前发生的不愉快,冲破这个互补不相让的局面,双双余光向对方的方向一扫,不了了之,同步向柴云修点头承诺。
孟姝瑗帮着柴云修将这两个大麻烦送出月老庙的大门,金碧辉煌的马车紧随着精神昂扬的汗血宝马,在主街的石板路上横行。马车后双排的宫人举着帷幔,在风中飘飘荡荡。
仪架的渐行渐远,汇聚在月老庙前的看客们也渐渐如雾般消散。柴云修卸下一口气,拖着孟姝媛蹦蹦跳跳往内院跑。可是他的手忽然被孟姝瑗拖住,柴云修险些没站稳,往前的惯性使得他往前一冲又被拽了回来。
孟姝瑗支支吾吾,轻声细语,有些不自在,她道,“先生,日后我只能每日上午前来此处帮佣,午后,我需要外出采购,如此是否不太尽责”
柴云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声吆喝道,“无妨无妨,你午后可提前离开,尽情享受你的甜蜜时光去吧,只要你上午就能完成工作即可,时间自由。”
他故意高声讲话,意在让周围之人皆能听到,一来调侃孟姝瑗,而来让他人知晓,孟姝瑗的帮佣形式他已点头赞许,以免日后惹人闲话,说她不尽责。
虽说周围的看客们基本已经散去,可月老庙的香火还是极为鼎盛的,不缺人气。柴云修一吆喝,院中大殿中的香客们无一不闻,纷纷将目光投向孟姝媛,不约而同地欢呼雀跃。
孟姝瑗被柴云修这一吆喝,一对对炙热的目光照的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此等事情,他竟在人前毫无遮掩,好不让人羞愧。她急的直跺脚,在原地往返转着圈,“哎呀”一声,无可奈何,就往月老庙外冲了出去。
孟姝瑗漫步着走回草庐,这出门大半天,她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好,空手出门空手回来。
苏文泽老远就看看丢了魂一般的孟姝瑗,从蜿蜒的小道上缓步而来,深秋的阳光打在她简朴的衣着上,浑然一体。他内心深处觉得,自然之中当然应当与自然相配,孟姝瑗的粗布麻衣在苏文泽眼中,充满大自然的简单之美,相较锦衣华服更加美艳动人。
他出门相迎,扶着孟姝瑗的手臂,关切万分地问她,“你怎么了,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样子”
孟姝瑗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的胭脂色的脸庞,顿时又红如朝霞,这让她如何说。告诉苏文泽,她被柴云修调侃了,告诉他因为他两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而害羞?貌似均不可,孟姝瑗闪烁着眼神,只一句,“我们进屋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