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正是盛京百官每日早朝,今日早朝,北晋太子亦在庭中,殷行一凌然正气,在盛京百官均谈论完正事之后,请求出列,他侧身往中间过道迈了两步,转身面向皇帝陛下,深深地鞠了个躬,道,“皇帝陛下,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一抬,豪气冲天,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样子客气道,“太子这是哪的话,贵国来此乃贵客,何来有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这种事,讲!”
殷行一在皇帝示意他平身以后,站直了身子,开始娓娓道来,“前些日子我与公主出游,来到月来庙,遇到一人,才华横溢,满腹诗书,我与之交谈甚欢。此人的学问使得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故而意在拜他为师。”
“这有何难,这天底下难道还会有人拒绝收太子为徒的人吗”皇帝不解,依旧胸宽四海,度量宏大的样子,他的话中话实则如此,“我盛京必然人才杰出,小小一介平民竟让你如此崇拜,真是孤陋寡闻。”
殷行一继续道,“可是,这位先生苦恼,言其为戴罪之身,不敢收徒不敢结交,怕连累他人。今日在下已将此人招来,望陛下能赦免其罪,让在下带其回北晋,好生请教”
皇帝一听,打开了他的好气之心,他感到无甚新奇。“哦?还有这种事,朕倒是也想见见这位能让太子如此上心之人,若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朕赦免他又何妨!”
皇帝心中,窃喜,这太子莫不是个缺心眼儿的,居然要带一个盛京的罪人回去当师父,传出去不是惹人笑话,自贬身价嘛。也好,如此涨了盛京的威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皇帝一声令下,殷行一转身示意门口的侍卫开门放人,总管太监拉长声音,提高声调的传召声蜿蜒传至大殿门口。
大殿的殿门缓缓开启,因殿门非常之高,重量以吨位计算,笨拙中带着威严,开门之时伴着微弱的吱嘎声。
苏文泽在满朝炽热又充满好奇的目光之中,踏进大殿门槛,以他一贯温文尔雅,面面俱到的礼仪行至大殿中央。殷行一立于大殿中央的地毯之上,半扭着身子,回过头看着渐渐向他走来的苏文泽。
从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开始,殿中的窃窃私语之声就开始络绎不绝。他的出现果真是出人意料。首先,绝大部分人都以为苏文泽已死,此为惊讶一。再者,他为何会出现在月老庙,还遇到了北晋太子,此为惊讶二。
殿中皇帝的眼神从惊讶逐渐转为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殷行一向他索要之人竟然是苏文泽,而他还没有死,当初他与太子一起听闻苏文泽被皇后制裁,他也想救他,但是出手之时为时已晚。既然他已死,就不为了他去的得罪皇后,定她的罪了。
因此,说起来,皇帝对苏文泽也有几分愧疚与遗憾在心。如今,他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心中其实还有几分欣喜,但一想到他的出现所谓何事,皇帝又开始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