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姝瑗的耳边再次响起中年男子的呼唤声,“就是现在,将短箭插入自己的心口,才能牵住苏文泽的魂魄,快,就现在!”
孟姝瑗低下头,手中的短箭冒着黑雾,滚滚翻涌的黑雾,她犹豫了一下,试着借力,双手握住箭身,周身上下因害怕而不断颤抖着。
中年男子的声音变得更加急切,甚至有些焦急愤怒,他原本礼貌平静的语气在此时变得急促,语气有些许凶恶,“快啊,快!”
孟姝瑗双眼紧紧一闭,使劲全身力气,将那短箭往自己的心口处刺了过去。
黑色的箭身入体,冰凉冰凉的。孟姝瑗从白色的雾镜之中回到草庐现实,她的耳边振聋发聩地一声嘶吼,“不!”
在她倒下的一瞬间,身下被一个柔软的怀抱垫着,她的身躯被紧紧拥在怀中。孟姝瑗的意识迅速地在消散,原来灰飞烟灭是这种感觉啊,不到两秒钟,孟姝瑗已然完全失去了意识。
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他近乎疯狂地叫着孟姝瑗的名字,“瑗瑗!你这是干什么啊,瑗瑗!”
苏文泽的叫唤声响彻了整个林间,他不敢相信孟姝瑗的举动,她这是为何,他都已经放她走了,为何还要自寻短见。
楞在原地的还有一一同前来的殷行一,清晨他寻不到孟姝瑗,便前往尚书府质问苏文泽,结果他发现,苏文泽同样一头雾水,于是两人想到,她是否会来草庐,双双寻来,没想到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苏文泽悲痛中间,不经意望到躺在床上的另一个“苏文泽”。
他已经来不及惊讶如何会另一个他自己,就瞬间恍然大悟过来。
为什么孟姝瑗突然要离开自己,为什么自己突然被召进宫复职,为什么孟姝瑗会要想跟着殷行一走,这一切的一切,他好似有了串联,突然之间,有了顺畅的解释,虽然他没有证据,但他是谁,他能想到的,从来不会错。
他拔去插在孟姝瑗心口之上的短箭,眼中愤懑不平,他将孟姝瑗散落额前的几根碎发捋至旁边,替她整理好脸庞,再将碎发夹在她的耳后,缓缓将她放平在地面之上。
苏文泽的眼中满是温柔,他看着孟姝瑗充满了笑意,而他的眼眶已经被泪水侵占。
苏文泽起身,他用力地握着短箭,朝着朗玥站立的方向前行。他的眼神不再温柔,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烧,右手因为用力握着箭头,而滴答滴答滴着鲜血。
“你如此费尽心思,逼着瑗瑗离开我,又安排这么一出戏码,骗她我自尽,以至于她自责与我共存亡,你这戏演的可真到位,还特地寻了个与我这么像的尸体”苏文泽愤怒地很直白,将朗玥的处心积虑全部揭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