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点圣水以后,汰沥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身上的伤口也不似方才那样撕裂般的疼痛了,可是还是没有痊愈,只是稍稍缓解,让他至少有力气开口说话。
“来,让你崇敬的天帝陛下派兵救你啊!”他将汰沥往旁边一推,失去重心的汰沥两腿一软,浑身无力的跌坐下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汰沥摔倒下去的一瞬间,或许是荀乾的力道太大,他的衣袖之中噼里啪啦的掉出一堆丁零当啷相互撞击着的散魄针。
汰沥无暇他顾,他还没有发现自己与天帝的阴谋已经败露,证据确凿。
神塗突然刷新了他的存在感,哈哈大笑起来,他高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走进汰沥的身边,捡起洁白的云层上,黑漆漆的散魄针,恶狠狠地盯着汰沥,一手抓住他的衣领。
“我冥界的散魄针,如何会在你魔君的手里啊?不如请您解释一下如何?!”
他用力一推,将汰沥推开,起身站在荀乾身旁,手中举着数枚散魄针,眼神扫了一眼柴云修与邢墨,转身俨然质问起天帝。
“天帝陛下,我却还不知,我冥界什么时候归汰沥掌管了,他为何会有我冥界的散魄针!”
他的语气越提越高,今日,他终于可以洗刷刺杀月老,反叛天界的罪名了。当日,可是做得一点余地都不留,今日,他就要双倍讨回来。
天帝不为所动,还是他一向的那种态度,无赖圆滑,能赖掉的绝对不会承认。
他笑着说,“这我如何知道,今日诸位,难为就因为这个,聚到我天庭闹事吗,未免有点牵强。”
邢墨终于是安耐不住了,这些针从汰沥身上掉下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天帝与汰沥沆瀣一气,这件事,绝不可能是汰沥一人所为,他与柴云修无冤无仇,他也没有必要陷害神塗。
而六界众所周知,荀乾被囚禁以后,他就以天帝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他敢这么做,只能是天帝授意。
“当然不是,今日,我们就将这几千年来的恩怨一并算清了,你们的斗争,造成本座的终身之憾,你们万死难辞其咎!”邢墨侧身抓过柴云修,让他挺胸抬头站在自己的身旁,以便于到时候双方起了冲突,他能时刻护着他。
众人瞪着双眼,均难以置信,战神玄天君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向内敛稳重,不甚言表,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宣之于口。由此可以看得出来,这件事压在他心中多年,已经成了他的执念,现在他要一并秋后算账,看来是打算动真格了。
毫不意外的,天帝陛下也被他这样的言语惊到瞠目结舌。他虽然一向不喜纷争,一向保持着中立,名义上却一直是他天界的人。平日里只要他在,天界的底气都能硬上七分。如今他倒戈,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天帝呵呵呵地干笑了几声,他打算最后挣扎一下,打死不认。
“玄天君,您此话何意啊,您在天界这么些年,难道朕待你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