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思虑重新被建立起来,吉尔菲艾斯浑身过电似的一跃而起:“莱因哈特大人呢?他怎么样了?”

他忘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对安妮罗杰这位皇帝陛下的亲身姐姐使用这种质疑的语气是相当失礼的。

好在安妮罗杰似乎并不介意这一点,温言回答:“医生还在为他做进一步检查。”

听到这里,吉尔菲艾斯迈步向医疗休息区外走去:“谢谢告知。”

“齐格,你的身体也还……”安妮罗杰欲言又止地追了两步。

“女大公殿下。”吉尔菲艾斯情急之下已经忘记了安妮罗杰曾经在视频电话中抱怨过的称谓问题,急而快地回答:“我的身体不要紧,重要的是莱因哈特大人的安危。”

红发年轻人不知道安妮罗杰女大公后来有没有跟上他的步伐一起来到病理区,他知道他现在情绪焦躁,态度不佳,他也很清楚那位女性应该和自己一样担忧莱因哈特的安危,所以自己不应该采取这种态度。但他终究也是个寻常人,也有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时候。

吉尔菲艾斯一路快步走到病理监控区外,红发年轻人看见手术检查区的红灯还在亮着。

这说明皇帝莱因哈特还在接受精密细致的检查,他尚未确定病因也未脱离危险。

红发年轻人靠向玻璃墙,下意识地用手扯开了扼住脖颈的军服领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空气将他的肺部撑得发疼,他才慢慢将这一口气叹了出来。

身体里还留着那种贯穿心肺的痛感。

那个和金发皇帝极为相似的金发年轻人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膜边鼓动着,吉尔菲艾斯,我不想你离开我……

那可怕的窒息感,或许是来源于他失落的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