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菲艾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抓心挠肝的空虚和绝望。他不确定，他没有信心，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失望过。

之前，莱因哈特逼着他离开，他确实有焦虑过，但就算焦虑，他也没有真正感觉到恐惧，现在这种感觉，就是一种真正的恐惧。

你最重要的珍宝被对方踩在脚下，你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多加一点点力量，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就会像泡沫一样碎去，你被恐惧吞噬，却无可奈何。

吉尔菲艾斯的内心，正被这种、某些东西逐渐挣脱自己掌控的感觉，所折磨着。

该死的！

吉尔菲艾斯顺手握起桌上的东西，一把把那东西砸在地上！“砰”的一下，原本装饰用的水晶狮子，摔成碎块，掷地有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头顶着坐在最高指挥官位置上的红头发男人。吉尔菲艾斯面色霜寒，眼瞳深处，有深渊在汹涌翻腾，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暴躁，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应该把情绪发泄出来，但是如果他现在不做点什么，他可能……也会跟着发疯。

“殿下！”

终于，有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打破禁锢的气氛，米达麦亚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吉尔菲艾斯面前：“出兵吧，殿下。”

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米达麦亚没有用请求的语气，吉尔菲艾斯知道，对方是直接说出了他心底的想法。

吉尔菲艾斯吸了一口气，因为长时间的沉默，从咽喉发出的声音也很干涩，像是被锉刀磨擦的粗木：“问题是，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