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看看睁大眼睛,有点焦急的妹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的弟弟说:“你帮我盯着他,我带安娜在旅馆房间里等你们。”等阿不福思郑重地点头,他才叹口气,白了格林德沃一眼,带着安娜离开。

不等阿不福思说话,在酒保送来威士忌后,阿不福思确信,格林德沃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一分遗憾,他突然明白哥哥为什么让自己看着这个人:如果自己不在,他敢肯定,格林德沃能给他们家的远方亲戚在酒里下毒,再掐着对方的下巴灌进去。

但现在不行了,格林德沃大步去结了账,拉住他的胳膊,几步之内,幻影移形到了旅馆内。

一进房间,阿不福思终于忍不住,不管哥哥就在面前,立刻道:“你这个危险分子。”他顿了一下,“虽然你这样做真的解气,但是你太危险了,你甚至没有想过我哥就在旁边,我都忍下来了,你有什么……,你真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一眼哥哥,他像下定决心一样大声说,“你根本就没有感情,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就是个玩具,你对我们的态度也是这样,如果不是阿不思,你根本恨不得我们消失。”

他刚才离格林德沃太近了,在这个人拿魔杖戏弄着那个少年时候,他清楚地看到了这个人对世界的冷酷,和对黑魔法的狂热,甚至以此为乐的状态。他视生命于无物,视这个世界于无物,视道德于无物,他心中只有他自己。

格林德沃方才的怒火并没有消失,受到暂时压制的怒意只能让他勉强维持冷静,此时他冷淡地看过去:“恭喜你终于认识到我的特点,不过,阿不思的弟弟,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有一句话是对的,如果不是阿不思,你们谁都对我没意义,但毕竟你们英国有句老话,”他说着,带着恶意的笑轻声道,“爱他,就要爱他的狗。”

被戏称为狗的阿不福思几乎立刻抡起了拳头,他早就看他哥这个恋人不顺眼,但格林德沃的魔杖似乎早有准备:“统统石化。”

看阿不福思被定在原位,格林德沃隐约带着几分怒意道:“永远,别在,阿不思和你妹妹面前,和我吵架!”他说话间,他身后墙上的镜子发出清晰的裂片声。

清脆的声音让他醒了醒神,他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喘了口气,头也不回地道:“我在外面等你!”说罢,他摔门而出。

邓布利多的魔杖就在手中,他几乎要踏上一步阻止这场战争。事实上,在格林德沃用了石化术后,他就有点莫名的紧张,甚至说从餐厅里开始,他就感觉到有点害怕,害怕有些事不可收拾。尽管格林德沃平常对他温柔,但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背后的危险,然而对方生生克制住,将空间留给他们家时,他还是觉得有点庆幸和惭愧。

他惭愧地是,在明知道弟弟说的是正确的,但这样的时候,他生怕的是这件事处理不好,他和格林德沃面临裂痕,而不是担心自己的弟弟妹妹。但庆幸的是,格林德沃总在暴怒的边缘能生生压住,没有让事情不可收拾。

但看着仍在怒意中但颇感惊讶的弟弟,他放开搂在怀里被他捂住耳朵的妹妹,用魔杖救出了被石化的阿不福思后,有点疲惫揉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