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疼。”黄少天继续眨巴眼睛。

喻文州伸出手,揽着他的腰,一把把他拉起来,“少天,我煮了干丝,起来吃饭了。”

话还没说完,黄少天就飞快地从喻文州怀里像鱼一样滑着钻了出去,跑了,等喻文州缓过神来,人都不见了。不一会儿传来一股刚刚煮好的鲜汤香气,果然是黄少天跑去揭开锅偷吃了。

黄少天闹归闹,却从不娇气,吃了饭立马又活蹦乱跳起来。喻文州火候掌控得极好,汤鲜味美,干丝不嫩不老,细丝又极细,入口清爽留香,黄少天吃得爽了,又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似的。

夏日阳光愈发强烈,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黄少天搬了喻文州的竹椅,架起来躺在小院里帮喻文州束采好的甘草,晒起了太阳,喻文州坐他身边,翻着医书写方子,两个人一边做着正事,一边闲聊,打发起时间。

其实若是想想,有无数事情需要去烦扰,然而黄少天却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午后日光灼灼,透过梅树的叶子投下细碎光影,他仰头靠在竹椅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从这个角度看的到隔壁院子探过头来颤颤巍巍的一簇栀子花,花香得清远悠长,心旷神怡,看的到喻文州笔挺的背影和微低的头,夏风知意的翻过一页书,风吹书动,也带的人心动。

“说说原来的事?”黄少天歪过头,把束好的甘草放在一遍,伸手扯扯喻文州的衣带,冲喻文州说,“我都不记着,你总该记着。不过你也真够能等的——”

“不等怎么办?”喻文州合上医书,转过头看他,“找不到。”

黄少天一愣。

他几乎不记得他两年前因何受伤,只记得醒来的事情,觉得五脏六腑都搬了家清了场子似的,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床上,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就这样眼巴巴地躺了两个月,终于能站起来走路,却又被魏琛和叶修强行关在蓝溪阁不许出来,后来还是饮雪堂在中原一家独大,到了不得不动的时候,黄少天才被魏琛准许踏出了大门。

是啊,让喻文州去哪里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