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黄少天脸色惨白,仰头嗯了一声。
“平躺着,顺顺气。”喻文州侧过身,轻手轻脚地让黄少天更加舒服地靠在他身上。
“文州……”黄少天侧过身,伸手拉住喻文州的手,“咳咳——”
“慢慢说。”喻文州笑了笑,手指抹去黄少天嘴边的血迹,“少天,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我就是叫叫你的名字。”黄少天咳了半天,终于说顺了一句话,“文州,文州,文州——”
一切仿佛又回到那年天目山上,春和景明。
“好,随你叫。”喻文州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前。
伤口简单的包扎过,不过也只是路上简单的处理,草药嚼碎了覆在伤口上,不一会儿就又被血水冲开,喻文州费了好大的劲止住了血,能做的却也仅此而已。
今天是十五,满月。
“少天,冷吗?”四野濯濯,空山不响,天地好像都没了声息一样,鸟叫虫鸣都听不到,风吹碎叶飒飒作响,却也只是远远传声,好像万象天地,最终只余下他们两个人,就连听觉的世界,也容不下其他。
喻文州知道自己在没话找话说,这个问题一点意义也无,可是他总觉得该说些什么——也许是因为,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右肩的伤口连止血都没有力气,喻文州累的站不起来,也只是微微侧过身不压住伤口,再多的动作他也做不出了,他已经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黄少天身上。
“不冷。”黄少天眨眨眼睛,声音又轻又飘,一点也不似平时的活蹦乱跳。“文州,你怎么瘦了?”
思来想去,黄少天担忧的,居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