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临也突然地失笑出声。
就他个人而言,他也在问自己——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听到关于平和岛静雄的消息时他觉得自己一切的思想都被掏空了,没有一丝难过或者是庆幸,只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但是当头真正靠上柔软的枕头时,他满脑子,都是曾经的那个夜晚,平和岛静雄拎着标志杆,凶神恶煞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那是他们生死决战的那天晚上,那也是,在他真正失明之后,唯一能够想起的,有鲜活画面的场景。
七年的犬猿之仲究竟为何会变质到这样的地步?是因为平和岛静雄愚蠢的温柔吗。
不。
折原临也苦笑。
男人生性就是温柔的,那仅有的暴力也几乎给了仅有的他一人。
变质的根源是自己,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充足的觉悟,去接受自己仅拥有的,那仅对于自己的暴力。
折原临也难得地会失足于自己设下的网,他以娱乐的心情去尝试着接受属于平和岛静雄的温柔,但那是万般错误的,错误地万劫不复。
突然,临也掀开了被子,动作麻利而又迅速地下了床。这着实把新罗吓了一大跳:“喂,临也你不要乱动!”
可惜话语的攻击力太弱,他什么都无法阻止的看着临也有些磕磕撞撞地走到了病房的衣柜前,从柜子里拿出了他安置在那里的便服。临也身上的衣服早在那场爆炸中毁地破破烂烂,新宿的家他也进不去,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是同一个款式,而且他也不愿意把塞尔提洗过的衣服给临也穿,便去问了同为好友的门田借了件小一点的衣服。不想深究临也究竟是怎么确定自己一定会给他带一套便服来,看着临也毫不害臊地就在床上脱下病服换起衣服来,他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