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我确实不懂。我说。
我叹气。
他的手被我按着,我放开他。
我伸出手去,我抹掉他的泪。
他不愿意看我,我的手指扣住他的脸颊。
我靠近他。
我吻他。
满浴室都是水汽,在这个无比焦灼的盛夏,他的身体终于温暖起来。
那天我们上了床,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滚烫。他全程没有再与我说话,他也确实,不需要和我再说什么了。我拉上了卧室所有的窗帘,在这个偌大的套间里,卧室成为了中原中也在痛苦之时最依赖的黑暗巢穴。
我亲吻他,抚摸他的鼻尖、耳廓和锁骨。满床满地都是散落的乐谱,湿的,半湿的,黑色墨迹晕开,上面画着大大小小的叉和线,易拉罐堆在房间的角落,像是一座无言的奇怪山丘。这个空间荒诞又迷人,像是后现代主义的艺术品。他报复般咬伤了我,我嘴角的血弄脏了他的床单。
第二天早上,我在晨光中醒来。我眨了眨眼睛,还不能习惯光亮。有人已经把窗帘拉开了,湿润的海风和空气涌进来。我的身子埋在枕头里,半闭着眼睛,看见中原中也坐在卧室的窗台上。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有点大,可能是我的,毕竟他的现在还在浴缸里泡着。我看见他转过头来,他的手上拿着一张纸,上面已经写满了,他的指尖夹着笔,像是夹着一根细长的烟。他看我,他的脸在逆光中不太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