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湖心亭,仍然是他的葡萄公子,仍然是碍眼的谢必安。
但好像有些东西不一样,范闲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做着相反的动作,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仍然是那种旁观者的样子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了多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动作,说出了多么冷淡的话。
李承泽还是穿着相同的衣服,身为皇子却一点儿也没有不可一世的样子,一言一行像极了亲人的猫,捧着葡萄哒哒哒的跑了几步,赤着足到自己身边蹲下,小心翼翼又大方的往前一推葡萄,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小鱼干,属实太可爱。
而梦里的自己却没有抬手撸他,而是看着他给他讲一见钟情,按部就班地样子被设定好,范闲听不清楚这个一见钟情的故事主人公是谁,但他却清楚,里面还有他,但另一个主角不是李承泽。
最后他问李承泽听懂了吗。
但看表现李承泽应该是听困了,有些本能又迷茫地想摇头,刚一动作又像是猛地反映过来,便睁着那双上挑又诱人的眼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样子太俏太娇,不论是梦里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好像心脏漏了一拍。
然后范闲就醒了,睁眼时窗外已经暮色四起,他先是懊恼了为什么梦里没有去抱抱那个一伸手就能揽进怀里的人,然后开始再次怀疑这莫名其妙的梦为什么这么真实,真实的就像是真的发生过。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差错,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阴差阳错的杂乱着。
他想的头疼欲裂也没有再有新的进展,他这年少在澹州初上京都,除三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三日发热以外身体特好都没生过病,而这也是第一次遇到天选之人,却怎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再缓过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范闲觉得他需要去见李承泽,他想见,想要现在就看着他。
但还有个谢必安很愁人,简直就是他作为王子去夜会公主路上的老巫婆,不过范闲别的没有就是办法多,他马上想到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