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心不在焉的看着藤梓荆团聚又威胁了一顿司理理,范闲彻夜未眠,在清晨躺到了床上。
他不知道这郭保坤看似也没什么的话,到底哪里惹怒了他,可能仅仅是提到了李承泽,又说了谋逆,这两个字针一样扎到了他心里,让他猛然疯狂。
于日出之时入眠,范闲又做了噩梦。
他梦到自己穿着官服,面前好像站着天子但他却没跪,而是气急败坏地怒吼,没有丝毫理智。
“那也是你的儿子,他也会哭也会疼,你不心疼他,为什么死了也不让他有个体面的丧葬?”
“你不让他入皇陵,你让他去哪里,你告诉我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能去哪里!”
“我自然原谅他做的事,他都死了还不够吗?不是为了活命他怎会如此!”
“小时候你就算计他,你不把他当人,你让他长大了怎么能不害怕,怎么能不拼命……”
这话大逆不道满满都是斥责,范闲在梦里感觉到了绝望,像是在那里给心里的人搏一个最后的体面,那是他爱人必须要有也值得的体面。
在这癫狂的那一刻,范闲终于明白了,死在他面前的,那是他爱而不能靠近的爱人,死的不安宁,走的不平静,这碌碌一生,尊贵的他向来是顶一身天家的傲骨凛冽。
却被压迫着脊骨,只能对万事装的无动于衷,又说的言不由衷。
他真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