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收手的,是南墙也要亲自去看一眼,那没有被当作磨刀石的人,并没有被糟蹋了一生,也就没有理由劝他宽容。

但落子定局,那一杯毒酒入了喉,李承泽又无端想起了那个梦,他看着范闲站在不远的地方,想开口说一句:要不你真的抱抱我吧?

却到死都不敢开口,随口而言两个心底的愿望说的痛快,这最重要的一句却被咬破了碾碎了硬生生咽了下去,随着毒酒流入四肢五骸,终于在凉透了的血里缓缓沉寂了。

李承泽走的挺不舒服,到死也不知道范闲其实真的偷偷抱过他一次。

并不是他的梦。

那天范闲怀揣着怒气走了,半路上遇到王启年,话也不多说便拖着王大人去喝酒,想学前人一醉解千愁。

范闲喝的痛快,王启年怕出什么事没敢喝多少,等到酒过一半,他看着范闲摔了酒壶,瘫在了桌子上喃喃自语。

王启年以为是在二皇子那里受了气,应该是在小声骂人,也就没有去听个仔细。

但其实范闲说的是,我没有觉得恶心,我只是难受。

越说越心结难解,范闲虽然酒量好,存了些理智但也已是半醉,借着酒意他忍不住起身,不顾王启年的阻拦,直接踏上月色,翻身进了二皇子府。

王启年一边心想坏了坏了不会打起来吧,一边轻车熟路地给人把风,心想一有动静自己就马上冲进去。

范闲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屋子的狼藉,李承泽坐在一堆酒里面,已经是醉醺醺的样子,有些迷茫地抬眼,仔细瞧了好久,突然哑着声音像是带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