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请留步,此为校场。”
一名侍卫将谢必安和范无咎拦了下来。
谁知二人仿佛对侍卫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一般,各自从袖子里取出一块腰牌给侍卫查看。侍卫见是自己生了误会,连忙侧身,恭恭敬敬地让他们进去。
二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肃然冷峻,皆一身玄色骑装,黑发以发冠高束头顶,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陌上谁家年少,正风流。
他们这边的动静早已引来不少人侧目。这会一进来,便有人对他们议论纷纷。
“那俩是新来的?怎么也学女子般贴花钿?”
“嗐,别是哪家小公子跑来寻乐子吧。”
他们看上去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确不像是来参加武举的,倒像是哪个大家的小公子。
“尤其是左边那个,啧啧,生得恁细皮嫩肉。”
“嘿,甭提!那眉心的花钿真乃点睛之笔!”
柿子都挑软的捏。谢必安生得清秀,便成为了这些武举人们的重点议论对象。范无咎虽是俊朗,却过分冷硬,莫名让人发怵,旁人不太敢议论。
“这帮莽夫如此冒犯安兄,岂有此理!”
范无咎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攥紧了拳头,想要找那些人理论一番。谁知刚有动作就被谢必安轻轻握住了手。
谢必安向他摇头,柔声劝慰他不必因此动怒,生出些什么事端就不好了。
经过谢必安的再三相劝,范无咎不得不放弃了收拾这些人的想法,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凌迟过那些人,逼得他们噤了声。
可却有一个人有恃无恐地上前,肆无忌惮打量着谢必安的脸,更甚出言不逊:
“不错,倒是比醉仙居新来的小倌更胜一筹。”
他的声音并不小,引来周围不少人吃吃笑着。
拿一个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同小倌比较…未免也太过分了点。
他就是故意借此羞辱谢必安。
此人名为莫容,乃镇国公独子。据说他是遵循了祖父老镇国公的遗愿,特此来参加武举的。
莫家曾为武将世家,在老镇国公一代起便有衰落的迹象。如今虽然位高,却并无实权。老镇国公希望自己的孙儿后辈能重新振兴莫家,所以便对莫容进行了栽培。
在此之前,莫容打听过谢必安与范无咎,知道二人师承孔先生,恐将成为此次武举中自己最大的对手,于是对他们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谁知,谢必安压根就跟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同范无咎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倒是范无咎,凉凉地剜了他一眼,将这厮默默记下,盘算着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把他收拾一顿替安兄出气。
这可把莫容气坏了。
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他,身边哪有人敢这样对他甩脸子。
“范无咎是吧。”莫容趾高气扬地看着他的背影,“好生没教养。也难怪,毕竟自小没爹教没娘养。可怜见的,怕不是与野狗争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