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大些,范无咎更是惊恐地发现,谢必安不仅个子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点,就连在切磋的技巧上也是谢必安更胜一筹。

再回想当初自己犯傻,跟安兄拍着胸脯说要保护小师妹啊等诸多云云,他简直恨不得一头撞豆腐上。

自己更像个妹妹才是。

反正现在只要一提起这事,便能臊范无咎好一阵。

这边范无咎一个人羞得生无可恋,那边守在门外的成说和千红却感到无比欣慰。

不愧是谢将军,竟然仅仅一封信便能让向来冷若冰霜的大人喜极而泣。

善哉,善哉。

......

北巫边境。

谢必安伫立于军营门口,眺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

“算算时日,无咎应当就快收到了吧。”

契阔点头回曰:“是,约莫就是今日。”

“嗯,那便好。”谢必安颔首。紧接着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呵呵...”

也不知无咎阅读完信后会是怎样的反应...想必又羞得耳根都染上淡淡的粉色了吧。

一如既往地可爱。

契阔虽不明白谢必安为何突然发笑,但是见谢必安的笑容如此轻松而真实,不似往日那样温和却让人感到飘渺得难以捉摸,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世人皆道谢必安温润如玉,待人和善有加。不熟悉谢必安的人或许会觉得他笑意吟吟的样子过于亲和、让人心生好感,可他这个跟随多年的心腹却很清楚谢必安的本质是外热内冷的。他的笑礼貌而有距离,且笑意几乎鲜至眼底。

但契阔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必安待范无咎是不同的。在范无咎面前,谢必安是一个真实可触碰的人,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不再遥远虚无。

能让自家大人如此高兴的,也只有范将军了。

忽然,谢必安眉头微蹙,掩口咳了起来。

“唔..咳...咳咳....”

“大人!”契阔吓了一跳,从一旁拖出一件披风,作势要给谢必安披上,“还请大人保重身体。”

“无碍。”谢必安摆摆手,婉拒。

见谢必安又如此不配合,契阔无奈,开始絮絮叨叨:“大人...若让范将军知道您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指不定又要责怪属下照顾不周了。”

谢必安看着自己这费尽心思得都把范无咎都搬出来的随侍,觉得有些好笑:

“好了好了,听你的便是。”

诶嘿,果然还是范将军有用。契阔暗自偷乐。

前月襄平之战里,谢必安受了些内伤。

而正该好好休养的时候,谢必安却不顾劝阻,非得强撑着身子起来给范无咎写信。

这不,直接咯血了,还不小心溅到了信笺上。

“...许久都未给无咎回信,他定等急了。”

面对契阔责备而担忧的眼神,谢必安抱歉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