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维吉尔的表情很奇特,惊讶中夹杂着一丝赏识,眼神仿佛在说“竟然敢对我动手,好勇敢的男孩”。 “你在愤怒,为什么?我不过在谈论事实而已。”
“听着,vergil。” 但丁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任何你想做的——但就是不要——不要假装你在乎。”
“我从不伪装。”维吉尔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动怒。他忽然用一种稳定的力道抓住但丁的手腕,猛地来了个绊摔,然后骑着腰将弟弟按到地上。“你到底想说什么,dante?”
“哇,好痛。”但丁揉着脑袋,以一种慵懒的调调抱怨道。
他又合上了。维吉尔恼火地想。但丁就像个一直紧闭的、顽固的河蚌;刚才好不容易窥见他打开了一条细缝,还来不及搅动其中的软肉,坚不可摧的蚌壳就再次狠狠关闭。
维吉尔还记得很久以前,父亲曾对打得不可开交的双胞胎们说过一个水鸟和牡蛎的故事。鸟儿把喙伸进壳内,被牡蛎紧紧夹住,两边谁也不肯先松口;最后它们两个都被吃了。那时候他觉得世上没有比它们更笨的动物。只有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才知道,总有些时候,就算明知愚蠢也无法退让一步。
是害怕被毁掉?还是害怕毁于对方之手?
维吉尔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他想告诉孪生弟弟,被打碎再重铸并不是那么值得恐惧的事——这大概是他可悲的人生中唯一拿得出手的经验之谈。
但丁也冲他笑笑,两只手掌沿着他绷紧的大腿肌肉缓慢上移,最后从两侧把腰身圈了起来。他伸手揪住但丁乱蓬蓬的银发,但只是握紧,又放松。当他从但丁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灰蓝色的虹膜时,维吉尔意识到他们的额头贴在了一起。
他站了起来。“nero还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