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掌上附满查克拉护住扉间的心脉,千手柱间抬眼看向斑和泉奈的方向。令他心下一沉的是,泉奈似乎被伤及动脉,一直血流不止,连斑的深蓝色的衣服都被染成近乎是黑色的一片。
更让柱间担心的是斑现在的状态,有一头黑长炸的男人垂着头,跪倒在地将腰腹被贯穿的泉奈放在自己腿上沉默不语,就像是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与嘶吼。
千手柱间有些恍然,上辈子自始至终他都没见过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露出这种近乎于绝望的姿态,就连被自己捅死前都是扬着眉峰嘴上说着嘲讽的话语。
脑海里翻涌过诸多思绪,他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晚后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应该为对面的男人说点什么。
“斑!泉奈需要及时救治!”
也许只有关乎泉奈的事情才能引起这个男人注意了吧,柱间在心底苦笑着,他有些分辨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有庆幸也有难过。庆幸于斑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完全仇视自己,难过于前者最后一点分给他的注意力也是出于泉奈的原因。
直视着斑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千手柱间第一次发现原来宇智波的眼睛可以藏着这么多难以分辨的情绪。他有些痛恨看不透斑这双瑰丽的眼睛的自己,他们两人之间总是他猜测着斑在想什么,然而后者只需要一瞥就能将自己全部看透。
自被斑留宿后的那晚,柱间脑子里一直乱哄哄的。他觉得自己大概想到了扉间那个问题的答案,但总是还有一层窗户纸隔着,让他说不出口。明明已经心有所觉,可他抓不住那一瞬间的思绪。
看着斑抱起泉奈转身离开的身影,他心头有一股酸涩的情绪在膨胀,千手柱间在心底告诉自己就是现在,快点叫住斑,可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住斑后又该说些什么。是出言解释?还是其他的什么?
柱间最终也只能看着斑的身影消失,也没再多说出一句话来。
他沉默着带领族人回到千手族地,扉间被交由更有治疗经验的长老来照顾,他一个人躲开其他族人回到了房间。
知道扉间不会有事的千手柱间直接躺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他清楚自己的个性,虽说一旦下定决心不管多困难都会坚持下去,可在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之前,他也只是一个会怯懦会犹疑的普通人。
转过头看着空荡荡的枕边,仿佛十天前那个夜晚自己曾见过的月辉下安静的睡颜,就在他呼吸所及之处。千手柱间清晰的感觉到那个晚上他是察觉到了什么,可第二天天不亮自己就逃似的离开了宇智波族地,甚至连千手族地都不敢回,直接去重火镇耗了大半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