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夫人。”只见一身着蓝氏云纹衣着,眉眼和蔼,四五十岁的年迈妇人走了进来;“您的伤还未痊愈,您怎么能下地走动。”
“夫人?”玄玑惊愕道。
“是啊,夫人。”那妇人笑道:“宗主已经下了令,娶您为夫人。这不,还给特意您腾出了新的屋子给您,张罗着办结亲礼。”
玄玑这才注意到,自己早已经被挪进了一宽敞明亮的屋子,装饰素净,陈列着许多古籍,桌案上摆着山盟海誓,还有一应起居用品都是蓝芷茞的常用之物。床榻挨着窗户,躺在榻上就能看到窗外庭院里大片湛蓝透碧的龙胆花。
“这...这是哪?”玄玑问道。
“这是静室,是宗主特意腾给夫人居住修养的。”那妇人回答
“青蘅君可曾来过?”
“不....不曾,只派了老身过来服侍夫人。”那妇人唯唯诺诺地回答。
玄玑心下一凉,又是一声苦笑:“夫人?可真是好听。”玄玑看着自己脚上厚厚的纱布:“我已然是个废人了,若不是怀着蓝氏血脉,就凭着青蘅君这风流人品,怎地会娶一个人人除之后快的白氏余孽。还不是为了全你们姑苏蓝氏的颜面,全你这蓝氏家主的颜面。”
“要不,老身去请宗主过来?”
“不必,我累了,再睡一会。”玄玑合上了双眼,冷冷回道。
又过了数日,蓝氏众人并无半点动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破情,没有暗杀,也没有玄玑。甚至蓝氏还举办了清谈会,蓝芷茞亲自出面主持,言谈得体,举止从容,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蓝芷茞每日依旧处理蓝氏繁琐事务,教习门人弟子,修习音律术法,每日依旧亥时息卯时起,依旧每日精致茶饭,餐用八分。不曾来过静室一步,也不曾提起过玄玑一句。至于玄玑每日也是看书刺绣,偶尔去庭院吹吹风,看看花。却再也不曾碰过桌上的琴。每日饮食起居都由那年迈妇人——余婆婆照料。万般皆好,只是玄玑不可踏出静室一步。玄玑深知姑苏蓝氏必不会轻易放过她。无非一条命罢了,玄玑这样想着,心底反而从容了许多。每日按部就班吃饭休息,足伤渐渐好了许多,在余婆婆搀扶下,每日倒能在庭院里逛上一两圈。
这日,玄玑同往常一样,早起梳洗之后就倚在榻上,望着窗外的龙胆花,花开得正盛,玄玑再也没有簪过鬓角。
“玄玑。”这声音好生熟悉,好久没人这么叫自己了。玄玑转过头,看着门前的蓝芷茞。
“青...青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