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会的。”玄玑失手砸了手中的茶盅:“师尊...他决不可能.....他亲手把我带大......他不会骗我的。”玄玑的脸色骤变,瞳孔微微发抖:“那青蘅君.....他又为何剖我灵丹。”

“你身体里有刀灵的灵识,又被刀灵反噬。兄长驱你灵力,将那反噬之苦转嫁给了自己。剖你灵丹,为了将你的刀灵击散。他若真想要你性命,大可直接剖去你的灵丹,你瞬间就会被刀灵反噬致死。”蓝启仁将手中的结心狠狠往地下一杵,神色激动:“他以血生祭刀灵,渡化了那怨气,保你灵识重新回到身体里。白玄玑,他每日受何等折磨,你可曾知晓半分,你有心吗?”

玄玑如同晴空霹雳,被蓝启仁一番话迎头打得身魂俱散,整个人仿佛全身骨头被抽走一样:“师尊......师尊一直在骗我。师尊只是利用我,把我当作工具。我一直恨错了人,寻错了仇。”

“决不可能,不会的。”玄玑努力回想着师尊的音容笑貌:

“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师尊给你呼呼。”这是十五岁的师尊。

“玄玑,你这丫头,又拔我的龙胆花,你找打啊你。”这是十七岁的师尊。

“玄玑,不可偷懒,好好练习这剑术。不然明天不带你下山买糖人了。”这是十九岁的师尊。

“玄玑,你听着,你我师徒恩断义绝,你不再是我妙常道人的门徒。我教你的那些术法你以后都不许再修习。你立刻给我下山去,这是师尊给你最后的命令。”

“玄玑,我的玄玑。不要报仇,好好活着,无论怎样都要活着。平平淡淡做一世俗人。”这些临死前的师尊。

师尊,我好想回到琅琊,我不要待在姑苏了。

青蘅君,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世人都说,世上最可悲之事,莫不过遇到一个人,犯了一个错。当自己想弥补想忏悔,发现根本无力回天。是对师尊,也是对青蘅君。

玄玑只觉得心口一阵裂痛,心脉瞬时绷断。玄玑蜷缩在地上捂着胸口,微微抽搐着,这撕心裂肺凌迟的感觉,自己只经受了一次,而青蘅君却每日都要经历。玄玑抽搐着,疼到麻木,渐渐不省人事了。

只听得余婆婆一声声唤着:“夫人,夫人,夫人醒醒。宗主,这可怎么办啊。”

迷糊之中,玄玑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全是蓝芷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