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在湖边的公路上,灼热的烈日烘烤着路面。

露伴把墨镜猛地摘下来甩到一边,“东方仗助。”他面无表情地攥着男孩的衣领把他拎到眼前,“搞清楚。无论你现在是不是什么狗屁假期。”露伴一松手仗助就重新掉回了位置上,“辅导你是我的工作。”

“一般情况下,妨碍我工作的人都活不太长。”

东方仗助沉默地收回手,垂着脑袋摇上车窗,他重新扣好安全带之后窝在副驾驶座上,直到车开进市区里才小声开口,“只是工作吗?”岸边露伴没有回答他。本家在来电中没有说清楚具体情况,仅仅要求先确认是否收到指令。因为东方仗助的年龄与身份——他并未过多参与乔斯达家族的生意。他被冠以母姓送往日本,组织干部岸边露伴作为他的辅导者一并生活在日本。

岸边露伴将其视为任务失败的惩罚。

而这个尚未分化的小鬼像块牛皮糖一样。

“你总是没有办法按照真实的想法表达呢。”花京院曾经这样评价过他,“虽然我们的确常常无法用真实的身份来面对他人。”他伸手戳了戳岸边露伴的胸口,“面对家人时,我们从不虚伪。”——家人吗?

那个笨蛋小鬼。

岸边露伴心烦意乱地冲他解释,“这是紧急情况下的特殊规定。这道指令本来应该发往杜王町。但是因为你的临时假期,我们需要去合适的据点接收。”酒店、餐厅、赌场——这些乔斯达家族仅仅做到渗透的产业并不十分安全。实际上,在组织所在的城市都有所谓的“巢”来作为可靠的据点。“如果顺利的话,晚上带你出去玩。”说到后面几乎都要听不见声音,东方仗助笑嘻嘻地举手欢呼。

暖橘色的余辉渐渐坠入湖心,霓虹灯的光影映在泊油马路上像是一滩泼上去的油彩。露伴在一家名字奇怪的酒馆前面停了车,灯牌上是一只红色的高跟鞋。仗助扒着车窗打量着身材性感的牙买加女人弯下腰拉动老虎机的拉杆,脸颊发烫、舌头打结,“诶?这——这就是巢?”

“也是脱衣舞酒馆。”露伴眯着眼睛观察着车流与人群,确认并没有尾随的可疑对象,他低头检查别在靴子里的匕首和口袋里的枪。

“等我十分钟。我去拿密钥。”

“我、我和你一起。”

01

月光。

浇在花京院的后颈,流淌过他珊瑚色的头发,隐匿在瓷白的肩膀下面。他喘得像是刚刚负重跑了太远的距离,难以负荷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手指不自觉地扣抓着床单。“承太郎……”他神志不清地呼唤这个名字,舌头不听使唤地蹭过湿润的下唇。

然而Omega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味道。

已经坏死的腺体上弹孔的伤痕已经变得很淡,几乎要看不清楚——承太郎弄出来的伤口要比那些鲜艳的多。空条承太郎俯视着花京院的身体,从肩膀到后腰——八枪——他按着花京院的肩膀,用嘴唇去寻找那些已经褪色了的伤口,试图把那些暗沉的皮肤消化在口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