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空条承太郎的枪口指着乔纳森的脑袋,他咆哮着吼叫,食指搭在扳机上似乎随时就要让自己宣誓效忠的教父脑袋开花。乔瑟夫死死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然后被他赏了一梭子打在地板上的子弹,挨着乔瑟夫的脚尖,“滚开,老东西。”
“我要宰了他。”
“就现在。”
迪奥·布兰多被绑在他自己常坐的那张椅子上,仍穿着两天前的那件深蓝色的外套——承太郎不由自主地想象着他外套上是不是沾了花京院的血。金发的男人似乎仍对自己的处境蛮不在意,他昂起下巴倨傲得仿佛仍是这个城堡的男主人,“宰了我?空条承太郎,”他发出嗤笑声,“没有我,乔斯达家族的所有人早死光了。你——”他眯起眼睛注视着曾经无比熟悉的兄弟姊妹们,“你,还有你。”他仰起头去找乔纳森的眼睛,暗红色的眸子里反射出蓝发男人的轮廓,“我的确——曾经是个警察,JOJO。但我保护过你们这些蠢货。”
“我背叛了我的诺言和信条。”只因为你,JOJO。
如果你永远相信我,永远保护我。
我将献上我的忠诚与信仰。
My godfather。
他热切地掀开眼睛,目光像是那不勒斯雨夜里乔纳森第一次遇见他那样。救我啊……那明亮的光彩照人的眼睛这么说。乔纳森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朝他伸出手去,他的爱人如今满身伤口,衣衫褴褛,第一次连口吻都如同请求。
“闭嘴。”
空条承太郎的子弹擦着乔纳森的耳朵飞出去,几缕深蓝色的发丝散落在地上。他咬牙切齿地把花京院带回来的录音扔到乔纳森的怀里,“谎话连篇。”承太郎把枪口对准了金发的男人,“去死。”
哪怕对着那张令人憎恶的脸,打空了弹夹都无法宣泄他的愤怒。
花京院还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你以为只有花京院一个人怀疑你?如果不是乔纳森信任你,你破绽百出,叛徒。”乔纳森沉默地听完了一切,他把已到尾声的录音带放在一边,他游魂似地走到承太郎前面,胸口暴露在承太郎的枪口下,“迪奥·布兰多,你说你曾保护乔斯达家族,这是真的吗?请告诉我。”
“当然——我曾宣誓——”
“你也曾对着警徽宣誓,我亲爱的朋友。”乔纳森缓慢地转过身去,脸色苍白,他像是一条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鱼,无法呼吸,在稀薄的空气里挣扎着活动,他蹲下身来,凝视着迪奥的眼睛,那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属于他曾经深爱的男人。也许迪奥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泪水挂在长长的下睫毛上,摇摇欲坠。乔纳森的手指在触碰对方的睫毛前一秒停下来。“你还在撒谎。”
教父宣判了。
他判处他的爱人死刑。
承太郎的手指按下扳机,乔纳森阻止了他的动作。只是一瞬间的事,长兄别住他的手腕,顺手卸掉了已经上膛的弹夹,他把凶器随手抛到房间的角落里,拿出手帕擦干净了指尖上的汗渍。“Addio pre sempre,Amore mio。”他伸手敲在迪奥的后颈上,接住对方瘫软下来的身体。
“按照叛徒的处决方式。”
“迪奥·布兰多将永坠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