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Boy……”

让我看看你。

他不顾一切地朝着乔鲁诺伸出手去,金发的年轻人把温热的掌心盖在他的手背上,不敢触碰他血淋林的指尖。他俯下身握紧乔纳森的手腕,把脸颊贴在父亲的小臂上,乔纳森看不清对方的脸,而后颈的星星再一次裸露在乔纳森的视线里。

“我们过的很难。”乔鲁诺单薄的声音响起来。

乔纳森感到痛楚洗刷着他的眼眶。这是他未曾谋面的血亲,他的孩子本该享受乔纳森所拥有的一切,而不是在迪亚波罗的辖制下勉强谋生。“父亲很不容易。”乔鲁诺和迪奥有着极为相似的发色,而眼睛的形状却和乔纳森如出一辙。乔纳森想起那些甜蜜的毫无负担的过去——他的爱人曾经也有过如此年岁,穿轻柔漂亮的白衬衣,柔软的衣领在风里摇荡起弧线,暗红色的眼睛像是稀有的矿物,眉眼飞扬、风华正茂。

“这日子要把他逼疯了。他恨疯了你。”乔鲁诺想起迪奥脖子后面狰狞的伤口,做完腺体手术的那个雨夜他扶着迪奥回到米斯达家那个肮脏低矮的储物间,哭着问他的另一个父亲为什么抛弃他们——迪奥跪在雨里,捧着乔鲁诺的脸,他散发着一股发臭的血腥味,表情扭曲地咆哮着,“乔纳森·乔斯达——!那就是你的父亲!”他颤抖着把乔鲁诺抱进怀里,发出疼痛的喊叫,“但是他想杀了我们!他杀了我!”

乔鲁诺从恍惚的回忆中抽身。

“但我不希望你死,father。”乔鲁诺拨开他汗涔涔地掉进眼睛里地发丝。他的脸和迪奥的脸交替出现在乔纳森地眼前,“如果您不告诉我威廉议员的秘密——我和父亲都会被迪亚波罗杀死。”他眨了眨绿色的眼睛,一颗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他恳求地将吻落在乔纳森的手腕上。

教父想起悬崖上迪奥满头满脸的泪水和雨水,时隔十五年重新滴落在他的指尖。

乔纳森闭上眼睛,他妥协地张开了嘴。

“谢谢您,godfather。”

乔鲁诺冷淡地欠身和他鞠躬。

年轻人凝视着乔纳森的眼睛,他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湿意,但没有伸手抹去。“感谢您的仁慈。”他的声音变得平淡又沉着,哭腔从他的声线里消失了。乔鲁诺略略昂起下巴俯视着乔纳森,他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嘲讽,像是要同乔纳森谈论天气或者晚餐,“这份仁慈是致命的。”

他利索地转身离开。

在拉开那扇铁门之前,乔纳森看见金发少年的指尖触碰到后颈的那颗星星,他用指甲挑开星星的边缘,然后把它整个从脖子上撕了下去。乔鲁诺毫不在意地将那个东西团成一团甩进垃圾桶里,头也不回地扣紧了审讯室的门。

00

乔瑟夫搂着承太郎的肩膀,笑嘻嘻地想要去摸他的脑袋——这是他们俩每次见面都会有的固定节目。花京院不紧不慢地和露伴在电子地图上标点,而东方仗助则一脸惊慌地防止承太郎直接用过肩摔把扯着帽子的乔瑟夫掀翻在地。

“你最好现在就放手,老东西。”

东方仗助很是不容易地把乔瑟夫的手从承太郎的帽子上面撕下来,“承太郎先生——乔瑟夫先生——!”花京院见怪不怪地把拍了拍仗助的肩膀告诉他不必在意,他比了个手势提醒承太郎有内线电话。高中生中气十足的声音吸引了西撒的目光,跟丝吉Q则在房间里面清点武器装备的意大利人走过来黑着脸揪住了乔瑟夫的后领,因为赶路造成的睡眠不足而步伐摇晃“你自己过去核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