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的朋友用我们的消息换了个好位置啊。”
布加拉提的拉锁贴在米斯达的手心,波因哥的话让米斯达打了个冷颤。男孩子垂着头仿佛陷入了绝望的沉思,他挣扎地摇晃着脑袋,目光停留在被承太郎扔在他脚边的手机上——他无法不去相信乔鲁诺,他提醒过米斯达快点离开。男孩的声音嘶哑,“我还是相信乔鲁诺。”
“我会去把他找出来当面谈谈的。”
“不只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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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剥落掉那些尖刻的、伤人的言语和难堪的沉默,乔纳森承认他仍然无法不去注意迪奥。他少年时在那不勒斯的雨夜里只一眼就看到了迪奥·布兰多,对方藏在褴褛衣衫下面的头发亮得像金子,长而卷翘的睫毛承不起兜瓢泼的雨水。乔纳森无法忍耐地从那把又大又沉的黑色伞柄下跑了出去,他急匆匆地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迪奥的头顶——然后所有的纠葛从这一刻开始。
迪奥曾经陪伴乔纳森左右,牵系着他的亲情、友情和爱情。“蠢JOJO”迪奥总是那么嘲讽地说着,却又带着与众不同的一点亲昵。他亲手把乔纳森送上godfather的那张椅子——当父亲把那把象征着荣耀与权力的钥匙戴在乔纳森的脖子上的时刻,迪奥就站在他的身侧,手被他紧紧地攥在掌心。
乔纳森吃力地抬起头。
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乔纳森熟悉的任何情绪,像两团是被困在冰里的凄厉焰火——迪奥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有什么好看的?”他冷笑着把手指间的自动注射器扔在他和乔纳森之间的地板上,“我对你们愚蠢的对话没有兴趣。”
“如果不是你还有用。乔鲁诺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会杀了你。”
“想活命的话,就去捡起来。”
当迪奥转过转过身去的时候,那个狰狞的新鲜的手术伤口再次暴露在空气里,他沉闷地说完这句话,“等我得到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我总会杀了你的。”可别误会,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乔纳森艰难地撑起身体,死亡并不可怕——但他不能倒在这里。他挣扎着从床上摔下去,手肘磕在地板上发出声响。乔纳森拖着身体缓慢地,摇晃地朝着那管针剂膝行,持续得发热必须得消炎才行,他用指尖够着那个冰冷的东西,奋力把它攥在手里,他蜷缩着将药剂注射进静脉,发出低沉的痛呼。
他还有必须要拯救的人。
他的血亲,他的儿子,他旧日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