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存在暗杀这种东西,就是为了减少损失。

做这种事只会得不偿失。

沉默着听普罗修特说完,里苏特点点头,回到房间换了衣服。

他正准备去洗个澡,就瞧见了......放在衣柜里的黑色鸭舌帽。

“......”

他抬手去拿帽子,却最终只是碰了下帽檐,就收回了手。

——没什么特别的。

他总是这么想,这些东西都没什么特别的。

无论是那个男人在少年时给他的金色勋章,还是后来才还给他的这顶黑色鸭舌帽,都没什么特别的。

世上的东西总是分有用和无用,正好它们都在无用的范畴内。

没办法用来杀人,也无法用来换取利益。

甚至偶尔会让他感到动摇。

泛滥的、组织中所有人都有的勋章,普通的、在哪都买得到的鸭舌帽。

——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硬要说的话,只能是经过了那个人的手。

甚至那个人可以说......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在西西里遇见了那个似乎是游客,找他问路的男人。

然后正好卷入了麻烦之中。

那甚至不能称作麻烦。

被问路,被塞了小费,被占领那一块的混混们找事似乎是理所当然。

只要把小费交出去,一切就像没发生过。

但是——

该如何形容呢。

里苏特想,自己的确记住了那之后关于男人的每分每秒。

他甚至记得男人被摘下假发、戴上他帽子的那一刻露出的、粉色的长发。像是为了更方便地藏起来,编成了几股。

他眨了下眼,眼前的画面散去,便开始继续脱衣服,裹上浴巾去到浴室。

水总能让大脑冷静些。

他拧开花洒,正准备去挤沐浴露的时候,旁侧的玻璃碎了。

西西里的这栋别墅浴室在一楼,浴室朝外的这边又是不透光的玻璃,这一碎,里苏特甚至可以看见外面完全没被队员们打理的、一团糟的花园。

袭击者是个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人,但看上去不是替身使者,在冲进来后就打算对着他开枪。

里苏特侧身,对着男人的背部一个肘击,然后钳制住了他的手臂。在他发出痛呼声的那一刻,踩上了他的背部,让他的手臂脱臼。

虽然是别墅,但浴室还是有些狭窄了。

因为最初参考了所有人的意见,给每个人修建了私人浴室......就直接导致了每个人的浴室都不大。

对他这样身材高大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活动不开。

但经验丰富的暗杀者只是略微垂眼,然后踩上了男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