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屠苏被他这一番强词夺理的混话气得心口气血一阵翻涌,偏偏自己脸皮不如对方厚,口齿也不及对方伶俐,若是出言辩驳只能自取其辱,当下只好咬着薄唇一语不发,生生把下唇咬出两排带血齿痕来。心中自是将那可恶的男子诅咒了无数遍。
欧阳少恭见他这般摸样,便也不好再得寸进尺,当下见好就收,伸手自桌上托盘内取过那碗加了不少滋补药物的药粥,放柔声音道:“屠苏昨夜劳累整晚,现在也该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熬了碗清淡的药膳,快起来趁热喝了。”
百里屠苏心中正自气恼,闻言自然对他毫不理睬,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抗拒。
欧阳少恭早已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当下毫不着恼,只唇角微勾淡淡一笑:“屠苏不肯喝粥,可是在想我撒娇,想让我如昨日喂药时那般以口相哺?”
这句话当真比任何威胁都灵验,顿时令百里屠苏无法再沉默下去。
纵然心里百般不愿,还是不得不被迫开口:“你把药碗放下,我自己喝便是。”
欧阳少恭依言将药碗放在床头小几上,笑吟吟地道:“少侠慢用。”
百里屠苏一动不动。
片刻后,欧阳少恭略有不耐,不由调笑道:“屠苏,你这是在等我服侍么?没想到少侠平日一本正经,撒起娇来却这般~~~可爱。”
“不是。”百里屠苏忍无可忍,咬牙道:“你还留在这里,我怎么起来用膳?”
要他赤、身裸、体在欧阳少恭的注视下一口口喝粥,这种事情他只要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欧阳少恭知道以百里屠苏的别扭性子,如果自己真的一直留在寝室内,只怕他就是耗上一年也未必能喝得下这碗药粥,当下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在不在屋内,和少侠要不要起身喝粥,两者并无直接关联……今后你我免不了要朝夕相对,这种情况少侠总要慢慢习惯才好……也罢,看在少侠昨夜承欢一晚身体劳累,今日我便先让少侠一次。不过以后少侠可不能再这般任性,否则惹我生气,便要惩罚于你了。”
不轻不重地丢下一句威胁之语,欧阳少恭站起身来,施施然离开房间,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看了百里屠苏赤、裸的身体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