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不用掉脑袋了,也算不幸中之大幸。
只是他被流放这么远,今后便是想见他一面也难了。
等十年之后就算他能活着回来,恐怕彼此都认不出彼此了,那当真会是“我不属于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了吧。
想到这里薛蟠就觉得微微有些感伤,但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打算与柳湘莲分手,见不到也好,可以断得更彻底。
只是柳湘莲未免太倒霉了些,但各人有各命,多想也没用,自己还是先顾好自个儿吧。
一念至此,薛蟠方觉释然,遂不再多想,认命地弯腰拿起靴子服侍水溶下床穿靴。
眨眼便到了一月期满的前一日。
薛蟠照例天刚亮就起身,早早去水溶房间服侍。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离开王府,不用再卑躬屈膝地做水溶的小厮,任他呼来喝去,薛蟠便觉心情大好。
尽管到后来水溶对他礼待有加,不但甚少支使他做这做那,言谈举止间更是十分客气,待遇比之初来王府时更是强了不知几凡,仿佛他当真不是王府的奴才,而是这里的贵客。
然而,无论待遇多好,他在这里的身份终究是个奴才。
只要一想到自己是王府的小厮,薛蟠就浑身不自在。
毕竟比起当大少爷,谁也不愿意当个身份低下的奴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