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早知薛蟠定不会这般轻易便应允,闻言虽有些失落,但仍旧耐着性子柔声劝道:“薛蟠,你听我说。你跟北静王不会有结果的。他虽贵为王爷,位高权重呼风唤雨,却未必会真心待你。况且一入侯门深似海,你性情单纯毫无心机,如何能在人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北静王府中保全自身?与其将来后悔,莫若现在急流勇退,以免贻误终身。”
薛蟠本是说些气话来刺激柳湘莲,没想到他不但没发火,反而还对自己做起思想工作,当下不由一怔,继而冷冷道:“姓柳的,老子愿意跟谁好的老子的事,不用你假好心。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其实是嫉妒人家北静王所以才恶意中伤!”
他这句话本是脱口而出,原意是想说柳湘莲嫉妒水溶身为王爷地位尊崇有钱有权,比他这个平民百姓强了几百倍,不料却刚好歪打正着戳中柳湘莲的痛脚。
柳湘莲本就因为薛蟠转投水溶的怀抱这件事在心中梗着一根刺,闻言自然而然理解成薛蟠是说自己嫉妒水溶能和他在一起。
想到自己在牢中的这些日子里,薛蟠不知道和水溶圈圈叉叉了多少回,柳湘莲心中那股强压着的醋意和妒火就止不住地往上涌,一张俊脸不由变得有些发绿。
偏偏薛蟠还在那里借着酒劲儿不知死活地嚷嚷:“看,被我说中了吧?你这明摆着是红果果的嫉妒嘛!姓柳的我告诉你,老子早就不爱你了,老子现在爱的是美人王爷,人家既温柔又体贴床上功夫又好,你这辈子拍马都休想赶上!还不快放了老子,老子还急着回家睡觉呢!”
那‘床上功夫又好’几个字仿佛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好似添在烈火上的一大瓢热油,终于成功地将柳湘莲胸膛燃烧的妒火催得更加旺盛,从而将他脑中仅剩的最后一分理智彻底焚为灰烬。
就在他张口结舌的功夫,柳湘莲已经刺啦刺啦把他的上衣撕成碎片丢在地上,然后再接再厉扒掉了他的长裤随手一抛。
“当啷”一声脆响,一个翠绿色的小东西掉了出来。
薛蟠和柳湘莲同时看过去。
只见地上静静躺着一枚材质极好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头栩栩如生的瑞兽麒麟。
柳湘莲弯下腰伸手拣起来看了看,眼睛危险地眯起:“北静王给你的?”
薛蟠想起水溶送给他玉佩时警告的话,心里不由一慌,连忙大叫起来:“还给我,这东西很重要的,可不能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