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的眼睛特殊,这种程度的变化,还是不难看出来的。黛姐姐要放他进来吗?”

黛玉通过了申请:“以七色鹦哥的潜行能力,真想闯我这潇湘馆,绝不是什么难事。他肯规规矩矩的正式拜访,我也好奇他的目的是什么。况且……”她不自觉的一笑,“可巧有你表哥在,不用担心他会对我们不利吧?”

十分钟后,七色鹦哥坐在了会客厅的明式圈椅上,旁边摆着一盅茶。“上回你请我们品茶,礼尚往来,这回来我这里,也便尝尝这暹罗红茶滋味如何吧?”黛玉说。七色鹦哥闻言,正欲品上一口,忽然背脊一凉,下意识的往旁边的赦生看去。后者已把带来的大包小包收拾妥当,此刻正在专心致志的给雷狼喂狗粮,似乎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可七色鹦哥还是识趣的把摸向茶盅的手缩了回去:“谢谢,我这会儿不口渴。”

黛玉瞥了眼不动声色的竖着耳朵旁听对话的赦生,想要笑,又强自忍住:“今天的鹦哥先生没有戴常用的假发和太阳镜,倒叫人看着眼生。”

“其实这是我的真脸。伪装披得太久,偶尔照镜子,连我自己都对镜子里的人感到陌生。”七色鹦哥摸摸下巴,他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眼下浮着鲜明的乌青之色,说话间微笑了下,笑意薄凉而悲戚,如沐着霜雪的秋水涟漪,稍纵即逝,“胡月大师批评得很对,我就是太执着于外相,完全没有个人特色。”

“抱歉,触到了你的伤心事。”黛玉道。

“在昨天之前,我本来以为,不会再有第二件事,能像胡月大师的陨落那样让我难过。”七色鹦哥说着,抬起了一只手,掩住了面上的表情,只露出一边狼狈上扬的嘴角,“林小姐,怀薰小姐,你们大概不知道……她死了。”

话音未落,莫说是黛玉一怔,连赦生都不由动作一凝,一旁盯着赦生喂狗的怀薰更是失声轻呼:“万里子警官……”她们与七色鹦哥的交集不多,那个“她”完全不可能是别人,只会是他们所共同认识的女警官千里万里子!

黛玉对万里子的印象很是不错,闻言下意识的本着记者的求实态度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搞错?”

“我入侵了锹潟隆介的光脑,时间就在昨晚十点。”七色鹦哥说,“除了两位小姐,我想不出来,还有第三个人可以对她说说我们的事——林小姐,你爱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