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他不是不喝酒吗,你找他干嘛?
魏婴:我觉得他今日不对,去看看,一会儿就回。
江澄:你们俩真够可以了,从小就粘着,现在这么大了也不变扭。
魏婴走到门口,回头坏笑:是谁小时候要跟我和蓝湛三个人成亲来着?!
江澄:快滚!
一旁的聂怀桑用扇子捂着嘴笑:魏兄早去早回。
魏婴挑眉算是应了一声,就去寻蓝湛。
静室之中,蓝湛掌灯案前正在写着什么,魏婴习惯了推门就进,也没敲门,直接走到案前:二哥哥,在干嘛?
蓝湛笔下一顿:无事,抄录一些典籍。放下笔,将写了一半的东西对折放到一旁:有事?
旁边烛光闪动,魏婴剪了一下灯芯:那个你我有话跟你说!
蓝湛抬头:嗯,说吧。
魏婴提起一口大气,不敢呼出去:我还没喝天子笑了,一口也没喝,你闻闻。说着还张大嘴哈气给蓝湛,蓝湛看着有些滑稽的魏婴:嗯,不是醉话,讲吧。
魏婴:蓝湛!我觉得我不喜欢女子!
蓝湛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跳到了喉咙:你什么意思?
魏婴用力咬了咬后牙,开口快速的说道:我喜欢你!蓝湛!我喜欢从小陪我、宠我、照顾我的二哥哥蓝湛!
蓝湛愣愣的看着眼前说话的人,没有任何言语回应,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
魏婴继续:我知道,男子不应该喜欢男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病,我十一岁那年就发现自己喜欢你了,我总想亲近你,喜欢听你跟我说的每一个字,我发现我对你的这种喜欢就像金子轩对阿姐那样!我有任何事情都想立刻告诉你,我认真的看你的表情,想知道你的喜怒,每次我们分开去上课,我就特别想你,你不在家,我和江澄玩什么都没意思,我只想和你玩,哪怕你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我,什么都不做!从小我就想把最大的枣子给你!也只有你喂到我嘴里的糖才是最甜的!
蓝湛张嘴虚晃几下,其实此刻的蓝湛心中是欣喜的,甚至有些想哭,早在几年前,朦胧懂得了情爱之事的时候,蓝湛就发觉了自己对魏婴的情愫,但他不敢说,更不敢去多想,只能日复一日的给自己洗脑:他是我弟弟,我理应疼他。半响才发出声音:魏婴你是我弟弟,你只是只是依赖我的照顾,我们是亲人。
听了蓝湛的话,魏婴觉得简直是被人抽筋削骨一般,浑身没有力气,虽然早就知道得到这种答案的可能性极大,但真的亲耳听到,心中还是难以接受的疼,深吸几口气,缓解之后,含着泪光继续解释:蓝湛,我可能没说清楚,我明白自己的心,阿姐说,喜欢一个人要看清自己的心,我看了很多年,我对江澄是兄弟之间的喜欢,对你不是!我和江澄可以天天不见面,但为了他我可以豁出性命。对你,我一样可以豁出性命,但我不能有一天见不到你!江澄受伤我会很生气!想帮他报仇、出气!而你受伤,我的心是疼的!我想替你流血、替你疼。我我我对你是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喜欢!不是对哥哥的依赖和仰慕!说完,魏婴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个微笑,因为这个笑,本来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滴了下来,自己赶紧用手抹掉,他不想让蓝湛看见自己如此矫情的样子。
蓝湛心中微颤,他很想现在起来抱住魏婴,告诉他自己也是如此,可他怕,怕魏婴只是年少时的一时兴起,若自己应了他,日后魏婴有变,二人要如何相处,家族该如何面对世人评说,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你我只是少年,还不明了自己心之所想,不可妄下定论,我们背负家族声誉,不是可以随便儿戏的。
魏婴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紧跟着他心中怕了起来,怕因为自己的冲动,蓝湛日后不再搭理自己甚至疏远自己,自己连做弟弟的资格都不再有,开口用近似哀求的语气道:蓝湛,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不好?你还当我的湛哥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要因为这件事情疏远我,好吗?
蓝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