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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日照时间很长,2月的时候每天能有将近115小时,最高气温30c,暴晒后的地表温度更是能达到恐怖的将近50c。

鲨鱼把秦川以躺倒的姿势绑在细长的条凳上显然不是想让秦川舒服,而是为了晒得更均匀一些。

现在正是一天中最晒的时候,秦川闭着眼睛,眼窝深深下陷,薄薄的眼皮似乎要被阳光射穿,视网膜里一片绯红;口舌已经不能用干燥来形容了,简直像是被点着了,嗓子火辣辣地痛,口中苦如含炭,却分泌不出哪怕一丝唾液来润泽裂开道道血纹的嘴唇;全身都像是被放在烤箱里榨干了所有水分。

一开始他的身体还试图通过自主发汗来散热,但那杯水车薪的汗液早已迅速被毒辣的阳光蒸干了,他现在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寒意从肢端传到罢工的大脑,似乎连带着胸腹都隐隐作痛,恍惚间心跳一下快过一下,节奏重如擂鼓,却每每在落下前忽然失了音讯。如果这时候有人按一下他干裂的皮肤,那甚至不能很快展平。

闭目露睛,脉搏加快而弱,表浅静脉萎陷,四肢厥冷,脏器动脉供血不足,至少已经是中度脱水。

旁边的相机忠实地记录着秦川的惨状,并几乎毫无延迟地实时上传到了暗河的某个加密直播频道。

当秦川被移到屋里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挂上生理盐水——宫先生带来的生理盐水时,他才勉强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居然得救了。

秦川很想像动漫里被反派折磨得奄奄一息终于等到男主角闪亮登场的女主角那样问一句“你怎么来了”,因为他是真的惊讶并且很想知道宫先生为什么来了,但鉴于他现在根本说不出话,而且宫先生也必然不会回答真话,秦川决定还是继续闭嘴装晕。

虽然知道姓宫的八成别有目的,但秦川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感动的,就一丢丢。

秦川心里的宫先生是不可能来救他的,出现在这里的宫先生不是映射,而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