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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宫先生让秦川跟着上窑矿的时候,鲨鱼知道宫先生要杀秦川,闻劭以为宫先生要保秦川,秦川以为宫先生是为了让他得知窑矿位置。

酒店演完一出反目,鲨鱼和宫先生就立刻离开了:前者顺着阿ken的路线来窑矿找蓝金合成式;后者独自一人好脱身,回分工厂处理蓝金还不忘顺便把警方引来,等鲨鱼剩下的人和闻劭火拼之后包饺子。

秦川回忆起他临出发前宫先生那个欣赏而遗憾的眼神,心头万般滋味掠过,唯余一声长叹。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株当季盛开的植物,花瓣犹自怒放,枝叶挣扎生长,观赏者却知道它即将被入秋的风霜摧折零落。

秦川曾经觉得宫先生和黑桃k、鲨鱼是同类,其实完全不是。

黑桃k发自心底地愿意和他的红皇后同生共死,鲨鱼知道画师站在条子那边之后才设计将他锁在假厂房,他们都曾经试图将江停、吴雩拉入他们认为的权柄、财富、自由的极乐过度,但从头到尾,宫先生对秦川都只有四个字。

用完即弃。

秦川无奈地闭上眼,薄薄的眼皮盖住了战栗的瞳孔和满是血丝的眼白,远处身后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映在窗玻璃上,灿烂得仿若浴火凤凰:“是啊……姓宫的才是最狠的。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们老板顺手救我。”

金杰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当然要救你了,大哥非常乐意给姓宫的树立一个生死仇敌。”

秦川角度极其轻微地转了下头,那是一个类似于抗拒的角度——

随即他像是从虚空中捡起了自己那副镇定的面具,拍拍灰戴回了脸上,浑似无事发生般斯文地笑了笑,跟着金杰的话重复了一下最后四个字,语气微微自嘲:“生死仇敌,对,我怎么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