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遵命灼灼拖长了声调,啪的打了个响指,账台上淡粉色的风信子轻轻摇动,在这昏黄的烛光下,她原本柔美娇艳的颜色显得有些暗淡,很快就静静蜷成了一团。
裳裳却仍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目瞪口呆的蹲在地上,两眼越过谭知风直愣愣看着他的身后。谭知风也累了,拉着裳裳的手扶他站起来:你瞧,我跟你说过不要蹲那么久,是不是腿麻了?
他想了想,觉得裳裳整天蹲着在地上乱画也不是个事,便又道:下次我在墙边给你做个小桌,等空了我教你读书写字?
不不不,你看裳裳指向谭知风刚才站立的布帘下,谭知风这才发觉,身后一股寒风涌了进来。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呢?谭知风慢慢回转过身,却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子。他披着一件蓝布短衫,下面穿着褐色的粗布长裤,头发散乱的绑着,一张脸在布帘的阴影中看不清楚,但似乎受了伤,还沾着血污。
他踉踉跄跄的走进来,一手按在最近的桌子上,稳住身体,抬起头,目光锐利冷峻,看着眼前的谭知风和裳裳。
谭知风耳边嗡嗡作响,刚到开封那晚救下的人那让他心绪不宁的侧脸,在屋内摇曳的灯光下,和眼前男子脏兮兮的一张脸渐渐重合了。
灼灼、猗猗裳裳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声音像蚊子一样叫道:救命、救命叫花子闯进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灼灼和猗猗都没有动静,谭知风也不说话。裳裳只得抱紧谭知风的大腿,不知所措的把目光从这带着一身煞气和血腥气的男人挪开。
那男子的嘴张了张,仿佛要说些什么,可他还没开口,身体就晃了起来,谭知风刚要上前搀扶,却见他往旁边一歪,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啊死人了!灼灼现身后一声尖叫,却马上被谭知风捂住了嘴。他把手指放在男子鼻端感受了一下他的呼吸,发现他还活着,于是他赶紧让猗猗关上门,两人合力将这人放平,把他小心的抬到了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