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风还没答话,周彦敬已经在门口喊了两遍:子衿,该走了。
眼看姓金的男子也已经起身走向了账台,陈青一点也不想跟他同路,便赶紧和谭知风道别,三步两步跑到了门口,和周彦敬一起掀开帘子披上外衣出了门。
谭知风刚按出两个玉延饼,身后却又响起了猗猗的声音:谭知风,那姓金的有话要和你说。
谭知风擦擦手走到账台旁边,微一躬身,问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谭知风见这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心里有点奇怪,他不知道,对方心中的疑问也正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着这少年多大年纪,十五?十六?听口音不像是开封人,从江淮来的?相貌虽不出众,但看上去十分干净、清爽。一个整日在炉边灶旁打转的人,却没有一星半点的烟火气,反而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味道。
谭知风表面平静,内心忐忑不安的接受着身穿蓝袍的年轻男子对他的审视。谁知对方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却后退了一步,对谭知风慢慢施了一礼,开口道:在下乃是是开封府御前带刀侍卫展昭,今日为了查案子,特意到这太学附近的巷子里走走,因为这案子有些古怪,在下不想声张,所以方才没有报上真名。还望掌柜不要见怪。
谭知风和猗猗都愣住了。他们虽然觉得这男子肯定有点来头,却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猗猗数钱的手停在了一枚铜板上,谭知风也忍不住认真打量起对方来:展昭年纪稍长,风度翩翩,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温和而稳重,带着几分江湖人的潇洒,却并无放荡不羁之感,反而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沉静,让人觉得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个及其可靠的人。
总而言之,他满足了一个思春少女对理想中成年男性的所有幻想,旁边的账台上的风信子靠在展昭袖旁激动的花枝乱颤。连带着整个花盆差点从账台上翻下来。谭知风赶紧抬手一扶,抱紧那花瓶塞进账台底下,盖上两本《王铁匠》,然后起身对展昭道:官爷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展昭这回并未犹豫,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细细的纸卷,展昭把手一抖,纸卷展开了,上面画的是一个男子的肖像。
谭知风、猗猗和灼灼都有些意外,异口同声道:是他?
你们见过此人?展昭眼前一亮,将那纸在一张桌子上抚平:可以确定就是这个人么?
刚刚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灼灼狼狈的抚平额发,对谭知风投去一个敢拿《王铁匠》压在老娘身上你给我等着瞧的眼神。谭知风不为所动,示意两人先别开口,展昭却再次问道: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
那是他们踏进开封城的第一天,谭知风不用回想,答道:十月初一晚上,那是我们头一天到开封。就在这附近,他为我们指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