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玕的呼吸十分微弱,而且有越来越弱的趋势。天还很暗,谭知风四处看着,确定没有人在注视着他们这个方向,他闭上眼睛,将手放在徐玕胸前,整个身体化作一道白光,在徐玕心口处消失了。
白象和白象上坐着的博蔑视的看着下面不断冲上来的禁军士兵,那箭既没有伤到他,也没有伤到白象,白象象鼻一挥,就将那一排人全扫入了河中,他寻找着徐玕方才倒下的地方,很快就注意到了那棵柳树,象鼻卷住粗大的树干连根拔起,树后的徐玕背靠河岸,整个人暴露在了大象的眼中。
谭知风在徐玕体内恢复了知觉,他听到的声音是博在象背上发出了刺耳的尖笑,眼前所见是一步步向自己和徐玕逼近的,大象那如亭柱粗的前腿。他稍一活动腿脚,感到自己体内灵力充盈,顿时松了口气,闪身避开了大象卷着的柳树干的抽打,从大象两条前腿之间钻了过去。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大象随时可能转身,它的两条后腿很容易就能把徐玕的凡人之躯踏成肉泥,但徐玕的身体如同豹子一样灵活矫健,他很容易就躲过了,当他出现在大象身后时,另一名驯象人喊道:隔断它的脚筋!
谭知风手中还握着那枚铜刺,他意识到,黄蛇受了伤,博不是恢复灵力的他的对手,博唯一能驱使的就是身下这头大象。虽然有些不忍,但谭知风还是毫不犹豫的攥紧铜刺,在大象的后脚腱处用力一划
大象的身躯轰然倒了下来,它的一条后腿失去了力气,再也不能随意踩踏谭知风和那些禁军士兵了,谭知风奋力抓紧莲花宝座垂下来的长穗跃上象背,将铜刺向博身上刺了过去。
博迅速转过身体,蓝光闪闪的双眼盯着徐玕:你到底是谁?!他低声咆哮着:你是应龙,还是他?
住手吧博!耳边响着大象的哀嚎,谭知风忽然对博产生了一丝怜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样做的意义何在?非要死更多的人,害更多人遭殃你才满足吗?!应龙和夸父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结束了!让现今的人们平平安安过日子不好吗!
不好!博愤怒的吼道,但他的声音马上变得柔和起来:是你,你为什么还会和应龙在一起?如果你肯跟我回到东山脚下,远离残暴的应龙,或许
见谭知风目光坚定,丝毫不为所动,他又话音一转,道:你破坏了应龙的十世轮回,你觉得,应龙真的会原谅你吗?
这突如其来的话仿佛揭开了谭知风许久不敢触碰的伤疤,使得他胸中一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博还在一步步的向他走来,边走边道:离开他,永远也不用再为过去的事情烦恼
浓黑的血在徐玕眼前弥散,惊慌的叫喊,大象的嘶鸣,这一切喧闹的声音都消失了,他耳边是平静的,悠扬的乐曲声。绛红的繁复的袍服还有头上礼冠,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