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长在心里的人慢慢摘除,从血肉模糊里搜寻并取出错付的爱意,与剜心之痛又有什么区别?

这也不是花一个晚上就能轻轻松松做到的。有些人甚至终其一生都走不出来。

志村的心底只剩下无尽的荒凉。

“你……”北山骇然失色,他第一次看到志村哭,以前打架伤得再厉害,这家伙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北山的失神,给了志村反击的机会。

志村猛地推开北山,用袖子一擦眼睛,极其狼狈地夺路而逃,他既难堪又难受,感觉像是哽着什么了,透不过气来,只想找个地方往自己胸口捶上几拳。

北山的腰眼直直撞在了桌角,痛得闷哼一声,仙道起身扶了他一把。

“他……”北山一开口,喉咙哑了,他舔了下发干的唇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茫茫然瞅着仙道,“……这傻逼怎么哭了?”

“可能遇到什么变故了,你找机会单独跟他聊聊。他对我和流川的成见太深,我们两个在场,他不会多说什么的。”

“也是。”北山坐回原位,想到志村的眼泪,有些食不知味,随便扒拉了几口就饱了。

流川打开自己那罐饮料,推给了北山。

北山扯松领带,拿起饮料仰头灌下一半,心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