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合上的眼睛再度睁开,眼底一片沉黑,仿佛深渊深处骇人的死物,散发出冷冽的阴鸷气息。

仙道悚然一惊,耸哒哒的把手收了回来,给了流川一个春风过境般的明朗笑容。

然而此时的流川深陷起床气中,丝毫不为男色所动,板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仙道。

仙道想到他昨天夜里的无度索要,还硬生生的弄哭了流川两回。面对流川不带任何感情的死亡注视,他自知理亏,心虚不已。

流川动了动嘴唇,心头的怒意稍敛,疲惫和困倦导致他暂时懒得跟仙道计较,只低低地说了一个字:“渴。”

仙道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亲了亲流川的脸颊,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楼下给你拿喝的。”

“嗯……”流川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拎起被子盖住脑袋,遮挡住恼人的阳光,窝在黑暗中继续补觉。

仙道进衣帽间套了件黑色毛衣,底下随便搭了条牛仔裤,抱着换下来的床单和被套,放轻脚步离开卧室。

刚经过父母的房间,房门就开了。

美铃和知辉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早啊,”仙道见美铃穿着白山茶花色的套裙,妆容细致,珠光宝气,与在家时不修边幅的样子大相径庭,而知辉也是一身高定西装,“你和爸要出去?”

“嗯,你爸的特助今天结婚,我们去参加他的婚礼。”美铃拢了拢头发,瞥了眼仙道手里的床单,眉梢一挑,“看来昨晚战况很激烈嘛。”

仙道既没否认也没承认,眼睛略弯地笑了笑。

正在整理袖口的知辉闻言,偏过脸假意咳嗽了一下,提醒妻子注意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