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听完有点懵了:“这是什么鬼操作?忍辱负重,伺机报复?”
“悠真的爷爷给了他一笔数目非常可观的封口费,还把天鹅湾的一处房产转到了他的名下,让他帮这个家渡过眼前的难关。”
“哦,这就说得通了。”
“其实我能理解悠真的做法,他现在无依无靠,假如跟家里闹到鱼死网破,今后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妈对他再好,始终有隔阂,也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的。”志村转眸又看了看悠真,内心升起一片混混沌沌的惆怅,他尝过了仿佛心肝脾肺被外力粗暴撕开的极致痛楚之后,对“难受”这种情绪有了免疫力。
数学老师停止了讲课,一拍讲台桌面,瞪着眼睛:“北山野,志村润二,聊什么呢?你们眼里有没有课堂纪律?——还有你,仙道彰!”他一个粉笔头砸了过去,正中仙道的脑门,“你在和谁发信息?业务这么忙?我一直听到你手机震动的声音!别以为你数学成绩好就能光明正大的开小差,我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在我这里你没有任何特权!”
仙道朝数学老师笑了笑,把手机塞进抽屉里。
北山嘟哝:“除了流川他还能跟谁聊得这么欢?”
不过北山这次猜错了,起初确实是流川没错,回了仙道几句他就不高兴打字了。之后的信息都是美铃,她根本不管仙道正在上课,只顾着自己不停地发照片,分享她的探班之行——绘里香拍戏的地方在僻静的山区,前两天就下过大雪了。照片里苍山负雪,古朴的小镇银装素裹,就跟武侠游戏里的场景一样。
数学老师喝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嗓子:“继续上课。”
这天过后,悠真变得格外沉默,似乎有意避开仙道等人,他不复从前的笑容,总是低着个头,神情略显阴郁。志村虽然断了对悠真的念想,也看透了他的本性,但是并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于是暗中嘱托平时跟悠真比较要好的两个oga看着点悠真。谁知这两个oga扭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悠真,还揣测志村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悠真冷着脸不接话,次日一大早,也就是二十四号平安夜,他把一信封袋的钱扔在了志村的桌上。
“我不欠你了。你大可不必在我朋友面前假装痴情。你不就是想让其他人认为是我辜负了你?”悠真的眼神很淡,没什么温度,瞳眸暗得仿佛连光线都无法照透,他忽然岔开了话题,“我常常在想,一个人如果因为第二性别是oga而常年遭受家人的歧视和羞辱,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没了,那么这个人要如何坦然接受呢?”